老一些的摇摇头:这只邪物,名叫五衍。是某种东西融合了胡家人的魂魄,硬生生从这个大阵中衍化出来的。胡家村的人,风水术数登峰造极,创下如此凶阵。就像是在历代风水人的头上加了一把刀。大阵里诞生出的这样一只凶物,长出地表,行因果之本。
二百四十九年便蜕皮一次,循环到了这儿,终于死在了它将要侵占重生的这一个活人手里。天数四九,遁去其一,这应该是布阵之本,所以才留下这一只活脉后代。当初的胡家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后代中会出现这样的人。这相生相克间,原本预示着凶物生生不息的这一支,转眼变成了毁灭它的缘由。
只是不一会儿,这两个老头居然争了起来。
其中一个激动的胡子都在抖。
:行因果之本,难道不该?只是这二百四十九年间,多少生灵被屠杀,远处那些高大房子后面有多少冤声?胡家人建立的这个邪阵,是在风水一脉建立起了这种制度。有这把刀架在他们的头上有何不好?杀人偿命,作孽报应,这只凶物的诞生,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当年的这群姓胡的人,觉得世上的冤魂太多,人心的邪气太重。
接着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咬出:所以说,有怨的地方,就会有凶局。
:你说错了。
:什么?
:这群古人虽然手段惊天,但一开始就错了。他们想要的那个局面,凶局最终也带不来这样的世间。因为他们没猜到过,凶局虽然邪,但人心的恐怖,却远远的超过了这个凶局。创造出凶局想要的那个人间,就是天也不会给他们。所以最终胡家人,还是绝代灭了种。
:嘘。
其中一人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
:小声点,万一这玩意还没死绝呢?你说那个村子,还会不会再出现?到时候我们也能找机会进去。
:没机会了,那地底树心挂着的,其实就是古时胡家人的人头,现在那些石化的人头全都掉了,树心都毁了,你觉得那个村子还会出现?那你就等个七十年,看看那个村子,还不会不会长出来?
:你?你去看了?那你知不知道,那只邪物是怎么被杀的?
:我怎么敢去看?我只敢隔得很远。
一人赶紧问道:那,那你看到了什么?
老一些的叹了口气,接着再次扭头看向了远处的城市:或许没人知道吧。人心复杂,这些人,他们永远都想不到。在这一百年间,其实连续出了两个大风水宗师。那小子,五衍要蜕皮,那小子是在死的时候,掌握了他爹留在他手上的大风水术,那一道我魂飞魄散都忘不了的白光。只是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代表他们梦寐以求的尊荣。只是这第二个大风水宗师,在出现的一刻,就已经陨落了。
林子中安静了下来。年轻一些的笑了。
:你还真不怕?凶局里的玩意那么凶,说不定就把你给吃了?
:这小子,我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呢。当年在这山上,他不打招呼闯了进来,我和他在山野窗前谈了一晚上。他居然同意了我给他算命。当时我就看出来,他的手相被改过,但掌心的两条线,还是透了出来。他一生坎坷,能走到今天这种程度,我也没想到。
叹了口气,两个老人站了起来。
:万事自有公论。世人所做的一切,即便瞒得过这世间活人的悠悠众口。但别忘了,这山野大地的下面,还有无数鬼魂的眼睛在静静的看着世上的这一切,天意恢恢,自有评判,他的所为,早就被很多东西记住了。有些东西,世人都不能逃脱,这对父子,偏偏出在了胡家。这难道是天意?你研究风水算数之道么?
:你什么意思?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你在开玩笑?
:呵呵,错了,都错了。他们,或许才称得上那一个遁去的一。
:这些东西,不过是纷扰尘世的一瞬,都埋进土里那么久了,你还看不透?
:我也何曾不知,其实我们都是执念,若不是这一丝怨念,我等早就消散了。世上地下的鬼魂都在静静的世间的一切,有的人,无数黄土里的东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会给他一个公论。
两个老人朝着树林中走去,似乎在打趣,其中一个声音突然变得惊恐。
:喂,你注意点。我们最近这儿有人动土,现在这些风水人的眼睛和手段,可刁钻的很,别被有人把你的坟给端了。
另一个声音骂道:你这只老鬼,连你的子孙后代有没有都不知道,你那坟说不定哪天就挡了别人修建风水,给你铲了不说,还把你当做凶魂给顺手收拾了。你连厉鬼都做不成。
两个走进树林的身影逐渐变淡。而原地只剩下那个一个落满了叶子的脏石板,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吓一跳。这静悄悄的树林里,哪里有什么下棋的老头?
而原地,只剩下地上的残枝落叶,有风一吹,丑陋的叶子还在轻轻的晃。
突然,林子深处似乎远远地传来了诡异的声音,窃窃私语中,有个老头咦了一声。
:不是说走了么?你看到了什么?
;凶局虽然已经随着胡家湮灭了。我去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可能是还是应了那句公道始终自在,或者说是,很多人的心里,到底还是有着敬畏和良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已经三年过过去了。城市中依旧喧嚣,有哪家哪户家里不顺畅,或者出了什么事儿,有的人还是会找一些懂的风水位置的先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