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边,大家因为家中马上就要增添两个小生命而高兴不已。而此时此刻,洛阳城内却陷入了一片令人心跳几乎都要停止的肃杀之中。
“姓崔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你现在就给我让开,不然我将此事禀报给你们的圣人,他定会重罚于你!”一个身量高大、回纥人装扮的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冲着拦住他们去路的崔蒲高声喝道。
崔蒲一样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人将他们的去路给堵得死死的。
坐在马背上,他能清楚的看到就在他们这群回纥人身后,无数金银珠宝被用麻袋、箱子等物装起,摆在平板车上拖走。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妇孺也被用绳子捆了起来,系在车后头,哭嚎着被拖行了一路。
“钱财你们可以拿走,但是这些人你得留下。”冷冷看着那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回纥人,崔蒲沉声道。
“不可能!”回纥人首领却高声叫着,“这是我同你们的圣人事先便做好的约定。我助他攻下洛阳,仕儒归他,钱财以及妇幼都归我。我只是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他们是我新唐王朝的子民。”崔蒲却道。
“你们的圣人已经将他们给我了!以后他们就是我们回纥的所有物!”
“不可能。”
“崔节度使,你这么说,可是要反了你们的圣人吗?”回纥人首领突然脸上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崔蒲依然冷冷看着他。“你不用挑拨离间。我身为新唐王朝的人,如今领兵收复洛阳,便是要将我新唐王朝的国土收回。除却国土外,这片土地上的人也一个都不能少!”
“那你是决心将你们皇帝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回纥人首领颔首。
“你不用一直拿圣人来压我。只要是人,就会有做错事的时候。现在的圣人求胜心切,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同你们达成这个协议。但是等他反应过来,他就会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而我,不过是在大错还未酿成之前帮圣人一把罢了!”崔蒲根本不为他的威胁所慑,反而继续高声道,“更何况,洛阳城内的金银财宝早已经被你们给搜刮一空,你们也该满足了。”
“钱财我们要,女人和小孩我们也一样要!我们回纥族人稀少,正需要女人去给我们生小娃娃,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勇士来壮大我们的种族。若非你们的皇帝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又怎会带领我们的勇士过来拼死拼活?”回纥人首领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崔蒲闻言,便唇角一勾,脸上浮现一抹浅笑。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的谈判便宣告破裂了。看来,现在我就只能采取别的手段了。”
回纥人首领依然高昂着头颅:“崔节度使,我劝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如果你现在就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咱们还能一起并肩作战。但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坏了我回纥一族发展壮大的好事的话,不用我多说,你们的皇帝他也饶不了你!”
“至少现在,他还没不能将我怎么样。”崔蒲冷声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忽听一阵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回纥人首领面露几分震惊之色,随即就听到身后的士兵大叫:“可汗,后方有河西军过来了!”
“还有左面也来了!”
“右面也有!”
“可汗,咱们已经被河西军给包围了!”
“崔一腿,你竟然敢!”回纥人首领这才知道他居然是认真的!他不由握紧缰绳,“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知道啊!但是牺牲我一个,却能救下这上万的妇孺,绝对值了!”崔蒲轻轻一笑,便突然将马鞭一甩,“兄弟们,大家上!将我们洛阳城内的妇孺们都解救出来!”
“是!”
大郎君、二郎君、南山、胡三等人率领的几拨人马纷纷响应,大家连忙打马上前,一窝蜂的将这支回纥军队包了饺子。
他们这是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将回纥军队全面包抄,打得回纥人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那些被捆绑起来的洛阳妇孺们就被放开了,一个个四散跑回家去躲了起来。至于回纥人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崔蒲命人没有动一根手指头,照原样装好车,把东西连同这一支回纥军队一起送出了洛阳城去。
回纥人被赶出洛阳,立马就杀往长安告状。才刚回到长安没多久的圣人得知后大发雷霆,当即便下旨夺了崔蒲河西节度使的职务,解除他的一切职务。连同大郎君、二郎君、南山等人一道,被押送回长安。
此事很快就在洛阳乃至长安城内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很快,影响范围又迅速朝四周围扩散开去,新唐王朝上下几乎人尽皆知。
在离开洛阳奔赴长安之际,脱下甲胄、已经换上一身便装的崔蒲一行人在洛阳城门口被熙熙攘攘的百姓们堵住了去路。
“崔节度使,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洛阳人全都铭记于心。您是为了我们受的累,我们洛阳城内的妇孺得以保存,全都多亏了您冒天下之大不韪竭力相救。您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您走之后,我们定会在家中给您立长生牌位,日日为您烧香祷告,惟愿佛祖保佑您长命百岁!”洛阳百姓们扶老携幼,抹着眼泪哭泣不止。尤其是那些得崔蒲庇佑才免于远走他乡的妇人稚童更是哭得都快晕厥过去。
崔蒲却是淡然一笑:“给我的长生牌位就免了吧!我征战沙场两三年,死在我们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