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皎皎,你这是坐地起价!”
“那又如何?阿姐姐夫要是不想付这个钱,那也是可以的。外头那么多大夫,你们尽管去请就是了,我还免得吃力不讨好呢!”慕皎皎淡淡笑道。
“去就去!”顾文华闻言便要出去请大夫,却被慕皊皊给拉住了。
“顾郎。我这个病,除了她,没人能治好。”
“胡说!她虽然有几分本事,但脱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么就没人治好了?我家也认识不少名医,我现在就去给你请来!”顾文华不信。
“他们都已经来过了。”慕皊皊小声道。
“来过了?什么时候的事?难不成……”顾文华终于反应过来,“那次你叫人去和我说,就是因为这个?”
慕皊皊含泪点头。
“那都已经多久了!你居然还没好!”
慕皊皊垂泪不止。
顾文华又急又气,连忙又转向慕皎皎:“慕皎皎。你好狠毒的心思!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给她把病给治好了,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
“姐夫对阿姐一片痴心,小妹感动莫名。既然姐夫这么说了,那么小妹必然是要给阿姐好好治治病的。不过,还请姐夫先把诊资给付了。”慕皎皎伸出手去。
“好!”顾文华又气又怒,但为了慕皊皊还是不得不咬紧牙关。“你要多少钱,自己开个价!”
“这个还要问姐夫,你觉得阿姐的健康值多少钱?”
“你!”顾文华眼眶都快要瞪裂了。
他发现他错了。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丫头软弱无能、可以随便他们欺负的?眼前的这个丫头,分明就是个刁钻市侩、泼辣无耻的市井悍妇!哪里有半分医者该有的善心大度?崔家真是瞎了眼,居然会想把这种女人娶回去做儿媳妇!
他却没想过,之前他们对慕皎皎做了那么多恶事。还私底下诋毁污蔑她。如果不是慕皎皎自己争气,给自己挣回了颜面,她只怕早已经被他们这群人给活活逼死了!直到现在,慕皊皊还在污蔑她,迟迟不肯承认自己栽赃陷害的事实,而顾文华也偏听偏信,将她视若仇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是还能好声好气不计回报的给慕皊皊治病,她才是天底下最大号的傻子!
是的,慕皎皎承认,她不是什么好人。她矫情。任性,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可那又如何?有本事他们别找她看病啊!
“怎么,难道在姐夫心里,阿姐的身子值多少钱都没有概念吗?”慕皎皎浅浅笑问。
这和煦如三月春风的微笑,看在顾文华眼里,却如同地狱恶鬼的张牙舞爪一般邪恶可怖。
“一百贯。够了吗?”他恶狠狠的吐出一个数字。
慕皎皎掩唇,发出一串银铃般轻快欢愉的笑声。“阿姐你听到了,姐夫说给我一百贯呢!你且告诉姐夫一声,你这串珊瑚珠值多少钱?”
慕皊皊是个女人。在听到慕皎皎说出那样的话后,她心头不由的起了阵阵波澜。虽然对慕皎皎漫天要价的手段很不满,但她心里也还是有几分期盼顾文华不是一直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她、想娶她吗?那么为了她,他又愿意付出多少?
在女人看来,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付出得越多,那自然是越看重她的。即便这钱是给了外人,而且是她现在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外人,她还是希望顾文华能给的多多益善!毕竟这也是她在慕皎皎跟前争面子的好时候啊!
可是,她失望了。顾文华磨磨蹭蹭了半天,结果就只开出了个一百贯的价钱?
她心一沉。“这串珊瑚珠是我过世的阿娘留给我的,乃是她当年的陪嫁之物。而当年在外祖家,这串珊瑚珠又是外祖从一个波斯商人手上买来的,乃是波斯那边海里最顶级的珊瑚制成的,一块大珊瑚也就做成了两串。当年就已经价值好几百贯了,这还只是市价而已。”不算亲情价在里头的。
顾文华脸也灰败了下来。
慕皊皊怎么就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这串珊瑚珠价值不菲,可是给一个医者的诊金,一百贯就已经很高了!而且这钱是要给慕皎皎的,他们给的越多,才越是趁了她的心意。对于这个丫头,他们必定狠狠打击,绝对不给她半点兴风作浪的由头。可是,慕皊皊却没有领会到他的深意。
这便是男女的思维差异造成的后果。男人向来理性,而女人则感性得多。尤其像慕皊皊这样的女人,她一直被顾文华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现在又被这个病折磨了许久,胸腔里的那颗心早已经变成了水晶玻璃做的。随便碰一下都会碎的稀里哗啦当然,前提是这个碰的人是顾文华龚氏这一类。她才不管实施情况如何,她现在唯一要的就是男人哄着她捧着她,无条件把她纵到天上去!
说白了,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作,作天作地,比慕皎皎还要作得过分!
于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慕皎皎高兴了。
“姐夫你听到了吗?这串珊瑚珠单是市价就好几百贯呢!阿姐刚才拿这个给我做诊资我都嫌少,你现在却开出了个更少的价格。如此说来,阿姐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嘛!”
顾文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额头上青筋噼噼啪啪的接连爆出来好几根。
“一千贯!”他咬紧牙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
慕皎皎眨眨眼:“阿姐,你觉得姐夫这个价钱出得如何?”
要是他一开始就说这个价,她或许就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