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狗剩不知怎么了,今天感到特疲惫,也提不起精神来,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
“呀,剩,你喝酒了?”狗剩一进门豆芽赶紧跑了过来,顿觉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于是问狗剩道。
“嘻嘻姑娘什么时候走的?”狗剩问道。
“大概七点左右,你去哪了呀,你没听见大喇叭喊你呀,三队长广播了好几遍那!嘻嘻姑娘说,这是在找她,说她哥哥要回家了,后来我就把她送到大队部了。”豆芽说道。
狗剩“哦”了一声心想,我怎么没听见大喇叭的广播哪?应该听得见的呀?嗨,都是二愣子闹的,气得我心里老是想市场上的事了,再加上商谈设备的事也泡汤了,又喝了点闷酒,全然没听见大喇叭里的声音。
“嘻嘻姑娘走的时候可不开心了,不住的在问你,东张西望的跟没了会一样。”豆芽又说道
狗剩又“哦”了一声心想,是呀,嘻嘻姑娘见了自己那个高兴劲,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尤其是他用弹弓子射下大喇叭上那只鸟的时候,那个满脸的兴奋,崇拜,仰视自己是无法言表的,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是一个难以割舍的好朋友了,临走时,连面都没见着,那个失落感肯定是跟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失失落落的。
“谈判的结果怎么样?”狗剩又问道。
“谈判?”豆芽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恍然大悟的又说道:“哦,嘻嘻姑娘说了,他哥哥是来跟咱们谈判鞋厂设备来了,我把她送到大队部见老书记和大队部的领导们都在大门口,还有她哥哥,我也没问老书记谈判的事,估计是差不多。”
“估计?凭什么这样说?”狗剩闻听一震支楞起了耳朵问道。
“我看他们都很高兴,嘻嘻!她哥哥可真逗,就像你说的那样,说话就是‘欧亚,欧亚’的,不‘欧亚’就好像不会说话一样,嘻嘻!”豆芽说道。
尽管豆芽没说出个结果,但豆芽的话还是给了狗剩许多安慰,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谈判的成功与否只是自己的猜测,并不是事实。现在太晚了,一切都要等明天了,等明天去大队部一问,什么都就清楚了。
“剩,回来啦剩,你哪去了呀,吃饭了吗?”李姨听到俩人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问道。
“吃了李姨。”狗剩回道。
“哦,那就赶紧睡,这都几点了呀,有话明天再说。”李姨催促道。
狗剩“哦”了一声便往屋里走去。
“呦,你喝酒啦?”当狗剩经过李姨身边的时候李姨问道,而后又对狗剩说道:“好大的酒气,赶紧屋里去,我给你倒盆热水泡泡脚,又解乏又醒酒。”
“不用了李姨,我睡呀。”狗剩边说边进了屋。
“不行,必须要洗,你懒得动我给你洗。”
等李姨打好了洗脚水来到狗剩屋里的时候,只见烂泥一般的狗剩已经躺在炕上鼾声大作了。
“这孩子!”李姨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狗剩,嘟囔了一句,便顺手把他身子扭转过来,脚脖丫子耷拉在炕沿下,像妈妈一样给狗剩泡起了脚。
狗剩早晨起来去机井房匆匆的扒拉了一口饭,便起身赶往了大队部,谈判的事总是在心里惦记着,他要尽早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昨天你去哪了,嗯?”狗剩一进老书记的办公室,老书记抬眼便问道。
“设备的事谈的怎么样?”狗剩无心跟老书记扯皮,他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反正也这样了。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嗯?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吗,嗯?无政府主义,你还有脸问!这么大的事,你可倒好,在关键的时候你反倒开溜了,你拿着工作当儿戏呀,嗯!”老书记劈头盖脸的开骂了!
“你好大的胆子呀狗剩,你跑你就跑了呗,还把人家嘻嘻姑娘藏起来了,害的欧阳先生好一阵子着急,要回家了都找不到妹妹,你就不能跟人家说句话呀,啊?”老书记冲狗剩吼道。
“这事欧亚先生是知道的,嘻嘻姑娘来就是来找豆芽玩的,怎么还着急了?再说了,由我领着嘻嘻姑娘还能出事?切,太小题大做了!”狗剩不服气的说道。
“你混蛋!大喇叭广播了好多遍你没听见,啊?六个大喇叭呀,你就是在花果山上也能听见呀,你干嘛还不领着嘻嘻姑娘回来,最后还是人家豆芽领着嘻嘻姑娘回的大队部,我问你,你干嘛去了,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说清楚!”老书记穷追不舍的问道。
“我也在工作呀,嘻嘻姑娘是欧阳先生的妹妹,人家一个姑娘家你让人家跟你们坐在会议室里谈事?就你们这一帮的老帮菜,你说你们哪个不是大烟筒呀,人家受得了吗?人家欧阳先生是贵客,人家的妹妹也是贵客,照顾好他妹妹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哪错了,啊?你看你劈头盖脸的不依不饶的,干嘛呀这是?”狗剩说道。
“无理取闹,无理搅三分!听不懂人话呀,啊?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你不跟嘻嘻姑娘在一起,你去哪了,嗯?说!”老书记抓住这个小九九不放,还在逼问着狗剩。
“你们开你们的会,我保证嘻嘻姑娘的安全就完了嘛,至于我去哪这要紧吗?”狗剩试图找到这个问题的突破口说道。
“你说要不要紧,啊?人是你联系的,事情是你了解的,我们支部这些人跟他谈判的对错全靠你来拨拉了,这里面的事到底有多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