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不上学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巧儿跳河的消息更是在村子里掀起了一股波澜,最初的时候人们还在为巧儿不上学了连声叹息,而后巧儿跳河的消息完全就压过了前者,本来巧儿不上学是一件很轰动的大事件了,因跳河一事反而显得一个孩子不上学反倒无足轻重了,热议的话题淹没了所有的一切。 。
热议的话题无非就是巧儿为什么要跳河寻短见?这孩子是个多么温顺乖巧的孩子呀,为什么会这样哪?
极度的猜测最初的时候本来是靠谱的,可是好事者的舌头根下越说越走样,越传越来越就不着边际了,一个胡同里本来就是些奇人异闻事,也就难免百姓的舌头根下生惹是非了。
姚健最近非常消沉,当他得知巧儿以死抗争的时候,巧儿的行为深深的触动了他,他说什么都想不通自己一个意外不检点的行为,何以能让一个朝夕相处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人,突然间变得如此的绝情,绝情的甚至于连命都不足惜了!
巧儿的作为在任何一个人眼里,除了不理解,惋惜也好,执拗也罢,但总之是跟他们没有连带关系的。但此时对姚健来说那就显得息息相关了,一个阴影在时时的折磨着他,令他寝食难安坐卧不安。
“哎呀,健儿呀,你这是咋的了呀,整天无精打采的,神不守舍的,你看你拿着书就没见你翻过,你看你的作业,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呀,啊?你这样可不行呀健儿!”娘最心疼儿子,张荣凤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说你跟巧儿之间这是为什么呀,啊?巧儿也是的,就算你错了,可你已经低头了呀,大家伙都是看在眼里的,干嘛还要那样呀,这孩子的性格都拗到家了!我说健儿呀,这事你可要想明白了,不能太上心了,她既然铁了心了要干活谁也拦不住,但你可不能不学习呀!”
张荣凤唠叨个不停,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她看的透这里面的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此事荒废了学业。她也想过去找巧儿谈谈,跟巧儿娘念叨念叨,可这话又该怎么说哪?就算说了,就巧儿那性格她会听她的吗?她又该怎么跟巧儿娘掰掐这件事哪?想来想去,也只能作罢!
是呀,娘说的是对的,姚健真的学不进去了,别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秃废萎靡,他想过努力的从这种状态下挣脱出来,但很快那种状态便压制住了他所有的念头,使他痛不欲生!
“姚健,来你坐下。”吕校长把姚健交到了办公室问道:“最近这是怎么了,嗯?学习成绩为什么会下降的这么快哪,嗯?什么原因?”
姚健翻了一下眼皮没有说话。
“姚健,你这种状态不行呀!”吕校长很温和的说道:“姚健,你的学习是明摆着的,都是师生公认的,你是全学校全区公认的秀才,前程似锦就是说你这样的孩子了!我今天把你叫过来,咱们谈谈心,在家唯有父母最亲,在学校唯有师长最疼你。”
“现在我问你,巧儿的辍学对你有影响吗?”吕校长的眼睛直射着姚健问道。
“有。”姚健翻了一下眼皮答道。
是呀,现在还能隐瞒什么哪?走在路上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异样的,背后的指指点点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数,一切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
“告诉我为什么?”吕校长紧追不舍。
姚健又翻了一下眼皮,没有应答,长时间的沉默。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替你保密的,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尽管说。”吕校长点名到实处说道。
“我喜欢她。”
“早恋?”
“我不知道校长,我就知道我身边没有了她我学不进去,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也很揪心,我想去看她,想说句安慰的话,可是她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了,我很苦恼,我心里很不安,我也很痛苦。”姚健结结巴巴吧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嗯,我相信你说的是心里话。你是个跟巧儿一样,都是个很诚实的黑孩子,你们敢作敢为,思维敏捷,做事都很有板有眼,你们每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会经过深思熟虑的。”
吕校长说道:“咱就拿巧儿来说吧,她做出的选择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我也相信她会干好的,会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人上人的。”
“咱们再说说你吧,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哪?你喜欢一个人,就按年龄来说我们是不提倡的,就当下你俩的年龄正值奋发图强的大好时节,巧儿的辍学,你自己自暴自弃,你觉得可取吗?”
“我知道你是个懂道理的孩子,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是自制力差,我也懂得,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要给你敲响这个警钟,使你振作起来,她是她,你是你,万不可为一时糊涂,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呀!”
“校长,我安不下心来,我拔不出来。”姚健怯弱的说道。
“嗯,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谁都年轻过,我要说的是人这一辈子很长,要紧的是当下,不能因一时的女儿情长耽误了一辈子呀!我不管你跟巧儿是为了什么闹成现在这样子的,总之她的选择已成定局了,谁也挽回不了了,当下就是你了。”
“萎靡不振,换一步说就算你俩相爱是对的,她现在虽说离开了她心爱的课堂,但她依然坚强,内心深处依然充满了斗志,抛弃了一种信念,又一种信念在她心中生起了,那她依然还是好样的,而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