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泰有点糊涂了,这怎么又跟曲海波车上关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希望康省长换队,站到欧阳书记那边去。”
康泰的脑子更乱了,他微皱眉头看着眼前的薛飞,想快速梳理一下凌乱的思路,结果发现越理越乱。
“是欧阳书记让你来的?”
如果欧阳信盛来跟他谈换队的事情,康泰不会感到意外,而薛飞来跟他谈,他就奇怪了。不过如此重要的事情,薛飞能来跟他谈,就说明薛飞和欧阳信盛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可以这么理解。我在来之前,已经有过半的省委常委站到了欧阳书记那边,这件事康省长可能还不知道吧?”
“你说的是真的?”
“康省长怎么总怀疑我话的真实性呢?我保证,我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都是实话,我以我的党性和人格担保。”薛飞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想让我换队可以,但你得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康泰从薛飞的表情上看不出薛飞是在说假话,但眼见为实,他不相信他没有看到的东西,所以他是存疑的。
“难道宋银娇的石权还没有信服力吗?”薛飞认为这件事应该足以搞定康泰了,他不信康泰不害怕康佳佳去坐牢。
康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如果你还没想到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你可以去想,我可以给你时间。如果你拿宋银娇的事情威胁我就算了,不是我不害怕,而是你作为一个公安局局长,进了我的办公室,拿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案件来威胁我,本身就有失你的身份了。要是往严重了说,你这是知法犯法。你如此年轻有为,我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之事的,对吧?”
康泰的这番话,让薛飞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康泰的不简单,也体会到了赵大海所说的想要搞定他不是很容易。
“好,既然康省长愿意给我时间,那我就好好想想。我保证,一定会给出一个具有信服力的理由的。不打扰康省长工作了,告辞了。”薛飞说完起身就走了。
薛飞并没有回去关上门想,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说服康泰,而是花了三天时间,通过与康泰相熟的人,对康泰进行了一个深入的了解。然后就又去了康泰的办公室。
“想出来了?”康泰问道。
“想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条,是三条。”薛飞伸出三个手指说道。
“哦,是吗?那说说看。”康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一,我认为康省长的能力在曲海波之上,甚至是欧阳书记之上。要说康省长也算是年轻高位官员的杰出代表人物,您三十九岁就官拜副省级了,放眼全国,即便不是最年轻的,也一定是最年轻的之一。只是可惜当了副省长以后,就开始原地踏步,这一踏就是八年。夫妻间七年之痒可能连婚都离了,您这儿还没挪窝呢,我认为是多方面原因,但您的能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在欧阳书记当省长的那次,其实是您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省里根本没有人可以跟您竞争省长,只是您时运不济,被空降过来的欧阳书记给抢了位置。我以为曲海波这一次应该轮到您了,没想到还是没有。别人提,曲海波何德何能骑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您是省委常委的时候,他的官位都要不保了,如今您没动,他却成了林江的二号人物。不为别的,就冲这一点,我觉得您要是与他为伍,都不够丢人的。”薛飞说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康泰的表情,他看得出,康泰已经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接着说。”康泰说道。
“第二,你本就与曲海波不是一路人,那自然就不该与他为伍,给他摇旗呐喊,站脚助威。您看看,自从他拉帮结派以后,省委常委会都成什么样子了?您难道希望曲海波把林江给搞乱吗?您记住我的话,如果有一天曲海波出事了,您一准得跟着吃瓜捞,因为你是常委副省长,因为你的行为是为虎作伥。”
“第三呢?”
“我认为您还有步可走。据我所知,谢书记明年就要退二线了,空出来的位置您不想坐?”薛飞看到康泰的眼睛一亮,马上说道:“您应该也知道,我的岳父是何部长,如果我在他的面前替康省长美言几句。想必会对康省长当省委副书记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从长远来说,欧阳书记可是要比曲海波年轻的多,曲海波还能蹦跶多久?如果不出意外,欧阳书记可能会在林江干上很久,你犯得上为了眼前一点利益去得罪以后要长久在一起共事的人吗?另外一旦您要站到了欧阳书记那边,他也一定会尽力帮您。您可能有所不知,欧阳书记是来自京天的大家族,欧阳家族的势力不说手眼通天也差不多,到时他跟何部长齐发力,您说省委副书记不由您来干,还能有谁来干呢?如果您要是跟着曲海波一条道跑到黑,您认为曲海波他能保您当林江的第三号人物吗?他可能连自身都难保。怎么样,我这三条理由够充分,够有说服力和信服力吧?”
康泰笑了,不是假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我之前只是知道你年轻有为,敢想敢做,没想到你的口才还这么好。短短三天的时间,竟然能找出这三条理由,你不简单,与我当年不相上下啊。”
康泰听了薛飞的话以后,他有点后悔,后悔怎么早没认识薛飞呢,要是早认识薛飞,他可能早就进步了。
薛飞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