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嘶喊声,马蹄声响彻云端。秦香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神一样的人物,立于云端俯视万物。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紫金长袍,手握玄铁长枪的男人,骑在一匹白色的战马上,奔腾在云朵之上。
他说:纪洛,你收手吧!
秦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他唤的纪洛又是谁?
秦香又看到另外一个人,湖蓝色的长裙,在白色的云朵间穿行。一张英气而又不失灵动的脸上,难掩焦灼。秦香的心也跟着她焦灼起来,是谁那?舍得让她如此担忧?
“韶乐,你不要难过!”秦香听见自己这么说,“他敢伤你,我就让他们全部陪葬!”
“韶乐?韶乐?谁是韶乐?”
“喂,秦香,你醒醒,醒醒!”脸颊上微凉的触感让秦香从梦境中醒来,模糊的视线中,一个女子的脸缓缓清晰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英气之中带着灵动,正焦急地望着自己。
秦香缓缓抬起手,梦呓一般说道,“你别难过!”
“香儿,香儿!”下一刻,那女子的脸便在他眼前消失,紧接着,秦香感觉有人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秦香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茫然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沙哑的嗓音低低唤道,“娘!”
阿音揉了揉被秦寡妇撞疼的胳膊,乐颠颠地跑了出去。却没发现,躺在床上的秦香。正痴痴地望着她。
江小雨听到动静,急急向这边跑来,险些撞到正出门的阿音。阿音咧着嘴得意地说道,“我就说,他今天早上肯定会醒,怎么样,小爷没有骗你吧!”
阿音穿的依旧是昨晚那件蓝色长衫,经过一夜的折腾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独独那双眼睛不知疲累,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江小雨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刚想劝她回屋休息一下。阿音就已经窜了出去。“我现在就去告诉清清,你先进去看着点!”
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红园。
江小雨看着自己抬起的右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转眼。李江和玉清扬就站在几步之外。正探究地看着他。
江小雨忙收敛了情绪,嬉笑着打招呼,“哎呦。我们的玉公子康复了?”
玉清扬脸上有些不自在,他身旁的李江替他回道,“这点伤对我二师兄来说算得了什么,休息一晚当然就好了!对了,阿音说秦香醒了?”
“是啊,那丫头还真有点本事!”江小雨笑着率先踏进秦香房内,李江望了望玉清扬,二人急忙跟了进去。
秦寡妇已经在秦香的安抚下稳住了崩溃的情绪,只捏着手帕坐在床边擦着泪,见到三人进来,忙起身行了一礼。
“秦氏见过各位!”
“秦夫人无须客气!”江小雨虚虚扶了一下,床上的秦香看到玉清扬和李江,急忙挣扎着要下床。
李江对他总有些愧疚之意,见他如此立刻说道,“出门在外,不必如此多礼!你有伤在身,还是好好躺着吧!”
秦香虽没能下床,却还是坐着行了一个道礼,“两位师兄,无量寿佛!”
玉清扬回了他一礼,看了李江一眼也没有说话,径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李江随他立在一侧,江小雨见二人都不开口,无奈问道,“秦香,你们怎么会被困在季府?”
“季府?”秦香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季府。那****奉七师兄命令,去镇上采买,遇到一个大婶说我娘亲病重。我便先回家请了大夫为我娘诊病,大夫说我娘亲思虑过重才会病倒,娘亲又提议想回家乡看看。我本来打算回青云观跟师父请几日假的,谁承想,青云镇却出了大乱子。我们就随着人流出了镇口,本来打算经罗口镇回家乡,却又被抢匪掠了去,关在石屋内。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秦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捂着胸口有些气喘吁吁,脸色也白了几分。秦寡妇心疼不已,忙倒了杯水递过去,小声说道,“我家香儿,心思单纯善良,是绝不会跟那些妖魔为伍的!你们若还是不相信,认定他是坏人,那,等香儿身体好转了,我们娘俩立刻就走!”说着说着,心中又是一酸,眼泪扑簌簌又开始掉了起来。
秦香听着心里也是不舒服,本就无力的手一松,整杯水全撒在了前襟上。瓷杯顺着薄被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秦寡妇忙攥着手帕为秦香擦拭,外褂扯开,露出里面纯白的内衫,领口处蓝色的花纹也随之显露出来。
江小雨看的真切,心中一沉,上前两步刚要询问,屋外却响起低沉的声音,“堡主请各位去前厅用膳!”
恭恭敬敬立在门口的黑衣仆人,却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濯清那?”江小雨望了望他身后问道。
那黑衣仆人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着,面无表情地回道,“堡主命小人前来请红园的各位贵客去前厅用餐,其他事情,小人不知!”
玉清扬起身走到门口,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黑衣仆人对着玉清扬拱了拱手,转身离开。玉清扬眯着眼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半响,他身边的李江小声说道,“师兄,这仆人的武功可不弱啊!”
玉清扬点了点头,“前些年听闻欧阳堡内高手如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连仆人的武功都如此厉害,那欧阳健一定是深不可测了!”
江小雨凑过来依着门框不以为然地说道,“天下武功,分门别类,不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