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话音未落,前方就奔过来数人。
孟姜由两名赤羽军搀扶着,来到濯清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似乎受了极重的伤,抖的厉害。江小雨心有不忍,跨下马走上前去将他扶起来,问道,“死人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孟姜感激地看了眼江小雨,转向濯清说道,“我愧对先生!您与义父离开没多久,水怜月就带了一些人攻进了欧阳堡。我们虽奋力抵抗,却还是让她们带走了秦香。舍妹,舍妹也被一并带走了!”
说着说着,孟姜就红了眼眶,又死命咬着嘴唇忍住,哽咽着继续说道,“水怜月扬言,三日之内,如不见青云观观主亲临青丘山,必让舍妹和秦香,刮骨削皮,死无全尸!孟姜不知先生何时回来,玉少侠又昏迷不醒,所以才自作主张,拿了玉少侠的佩剑派人快马加鞭去了青云镇。还请先生恕罪!”
江小雨看了眼濯清,心道果然是为了秦香。他突然间有些明白过来,为何这次行动这么危险,濯清却要坚持带着阿音。只是水怜月她们为何要见积善?
“清扬伤势如何?”濯清淡淡地看着孟姜,未下马搀扶也未表示关心。
孟姜身边的赤羽军均对濯清颇有微词,只是敢怒不敢言。孟姜却毫不在意濯清的态度,依旧毕恭毕敬的回道,“李江兄弟已经回去看他了,玉少侠旧伤未好,强行运功。被真气所累,应无大碍!”
濯清点了点头,话中有话,“人没事就好,掠走的还可以救回来,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孟姜怔了一下,躬身一礼,“谢先生教诲!”
濯清轻夹马腹,踢踏声起。缓缓擦过孟姜。未再停留。阿音随行而过,对周围之事,也并未过多关心。
江小雨拍了拍孟姜的肩膀,安慰道。“死面瘫就是那种性子。你别放在心上。这一次攻山。他为救赤羽军也受了重伤。而且跟人单打独斗还打输了,心情难免不好!”
“狐族还有如此高手?”孟姜诧异地问道。
江小雨不置可否地哼哼了两声,转而问道。“对了,无双怎么样?”
孟姜摇了摇头,“她没事,只是被打昏了,想必现在应该醒了!江兄快去看看她吧!”江小雨嗯了一声,对扶着孟姜的两名赤羽军说道,“快扶你们少主回去治伤吧!”说罢翻身上马,脚下一瞪,快速离去。
扬起的灰尘让孟姜微微眯起眼睛,他抬头望向青丘山的方向,心中暗道,“连濯清都不是对手?青丘狐族,莫非还真的固若金汤?”
阿音回到欧阳堡就忙了开来,为濯清,玉清扬分别配制起草药来。
濯清查看了玉清扬的伤势,却发现他气血翻滚的厉害,不禁诧异地问道,“只是强行运功而导致的经脉受损,怎会如此严重?清扬,以你的功力对付水怜月应该不会这么吃力?”
玉清扬捂着胸口回道,“大师兄,水怜月的功力的确不强,她带的人也被守护欧阳堡的仆人挡住,本来她们并无胜算。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衣人,功夫了得,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刚刚走进来的江小雨突然想到什么,急急问道,“长什么样子?用什么武器?”
“蒙着面,看不清长相。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男子。哦,对了,他用的兵器是一把短刀!”
“蒙面男子,兵器是一把短刀?”江小雨沉思片刻,极为肯定地说道,“此人我认识!”
“你认识?可是江湖中人?”李江忙道。
江小雨摇了摇头,“我在罗口镇季府遇到过他,也就是在幻阵中,去地宫的路上。此人招式快而狠,幸亏本少侠聪明绝顶,武功盖世,才得以脱身!”
“你后半句可以不说!”李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打断他,“你的意思,他跟狐妖是一伙的?”
“也不一定!”玉清扬摇头说道,“他招式虽毒辣,可处处留有余地,似乎并未打算要我性命!否则,我跟季无双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等你们回来!”
“孟姜在哪里?”濯清皱眉问道,“你们打斗之时,孟姜在哪里?”
“孟姜兄弟?”玉清扬想了想,“当时欧阳玲玲和季无双来红园探望秦香,孟姜兄弟应该是带着人在欧阳堡内巡察!后来,水怜月闯进来,外面已经打成了一片,以他的武功,就算进来也帮不上忙!”
濯清没再追问,这是阿音端着两碗药走了进来。
“清清,这是你的!二师兄,这是你的!快喝快喝!”
阿音抹了下脸上的灰,睁着大眼期待地看着他们。玉清扬咽了下口水,看着手中黑漆漆的药,忍不住问道,“阿音,这,这不会又是你独创的吧?”
“你这碗不是!”阿音笑眯眯地转向濯清,“清清这碗是!”
玉清扬同情地看了一眼濯清,急忙闷头喝干了碗里的药。他是看着阿音长大的,怎会不知她的癖好。
那本祖师爷留下来的药经从小便被阿音抱在手里,这丫头也不管看得懂看不懂,常常会一知半解加上想象,配上几幅药喂给观中的弟子。而玉清扬和李江则是喝的最多的人,也是被荼毒的最厉害的。
濯清盯着手里的碗,停了一会,仰头喝了下去。阿音顿时开心不已,接过二人的碗,美滋滋地跑了出去。
李江和玉清扬同时望着濯清,似乎在等他评判。
濯清擦了下嘴角,不咸不淡地说道,“还不错,草药竟还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