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驯到底无法控制那回忆涌上心头,刚刚睡下,倒是依靠着那岩壁却是不禁哆嗦起来,颤抖的唇倒是胡乱的说些什么,身侧的酒壶早已空荡,却是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血红的道路,在潇驯脑海中越发的清晰,却是始终记不得到底是在何方见过这条路,一路上残肢尸体遍地都是,转眼之间还是可以看到那散落了一地的血迹,荒凉的野外,没人能够回应他,偌大的地点只有他一人不知所措的前行。
“你终究会呆在狼族,别倔!”
清冷的声音明显是,族长的,却是足以吧潇驯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起身,随意的摸了一下后背,倒是冰凉却是湿透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抬手想要缓解自己的情绪,倒是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潇驯无奈,只能一把扯过身边的酒坛,眼见着其中没有了酒,索性抱住酒坛,却是愣愣的发呆。
一侧的狼族看着潇驯的动作多时,反应过来这才慌忙的拿过字条,迅速的在上方写下几个字倒是循着狼族传递讯息的鹰返回了族长的手中。打开那张写满了自的纸条,族长心下倒是莫名的提起几分警惕,一把抓过身边的叶蛰,倒是也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字条塞到了对方的手中,转眼望了一眼那正在一旁静静等候的苊葵,榨菜直接开口,“狼族的医生已经去诊治护法了,你也放心,我不会多做什么!”
叶蛰看了一眼面前的苊葵,倒是也没有停留,似是什么事情缠身一般迅速的离开。苊葵也是没有过多的在意,把玩着手中的发饰,倒是轻缓的开口,“当初把我丢在魔族,你倒是狠心看我这幅模样。”
“丢在魔族。”一声冷哼,族长不削的看了一眼苊葵,“你倒是把事情说的直接,你本就不是狼族人,不过是魔族派来的卧底,难道我是看不出来?要不是后面我使用术,你根本就不会安静的呆在狼族十年!”抬手,族长倒是一敲桌子,其上的怒气完全没有减退的意思,回忆有如潮水,曾经想要暗杀他的人此刻坐在自己面前倒也让他无法平静下来,“要不是宇文决亲自向我拉了你回魔族,我倒是不会为你耗力解开这个术……”
“你又不是不知晓我的心思。”打断了族长的话,苊葵不以为然的拉下自己的头发,将那发饰丢在地面上,狼族的纹印清晰可见,“你倒是没有看出,我是真心离开魔族,也是错过了时机还将我送回去,现在你该知晓后悔了!”
无法平静的狼族族长看着苊葵一步步的靠近,本能的起身,倒是也没惧她,那双带着深紫的眼,早已没有了美感的脸,在狼族族长眼中却是根本不值一提。随后狼族的族长房间之中,听到了隐约的打斗声,却是随机立刻消下去。
再之后,狼族族人更是没有再看过狼族族长,唯独能够看到的只有那日悄然离去的苊葵。
头昏脑涨的族长是被叶蛰扶起的,那双失神的双眼一把握住叶蛰的手,倒是颤抖的想要说出什么,却终究是止住了自己的话语,而后的那根针根本无法看到,其上的毒倒是已经深入族长体内。
当然这一切梦羽都不知晓,她现在所做的,还是探查狼族内部的状况。有了潇驯本事侠门中人的这个消息,她更是肯定狼族定是有某个地方,准备关押和改变这些俘虏。一连几日,她都是看着那钉在在墙上的地图,默不作声的思索良久。
朱岩的伤势,倒是在梦羽和苏夜的相互调理之下有了几分好转,然而始终未能让朱岩释怀的除了潇驯的事情,当然最深的还是墨萧的死。看了一眼面前趴在自己床边睡熟的沐苏,再抬眼看了看一旁陪同沐苏守着自己的叶焕,他的心底却是又略过几分酸楚,“族长,你身体还未从墨萧的那剂药中缓过来,别守着我,去休息吧!”
朱岩的话语少有的带着几分哽咽,族长更是没有拒绝,起身走到营帐前,许久这才继续开口,“别怪沐苏,这孩子从小就没多少受人照顾,墨萧对他来说,已然是亲哥哥的存在,那日他顶撞你也是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朱岩听进了族长的话,倒是苦笑的偏过脑袋,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抚摸着沐苏的脑袋,墨萧最后的交代更是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索性抛下朱岩,叶焕还是任由着他自己释放情绪,抚摸着沐苏的手还是有几分颤抖,朱岩倒是强忍着心下的疼痛没有哭过,然而心口的那道疤虽是痊愈却还是隐隐绞痛。
在朱岩还未回过神的时刻,沐苏倒是习惯的清醒,伸手扶上朱岩左胸,倒是准确的找到那日匕首戳进的位置,轻缓的抚了抚,“是不是疼了,要不要我找梦羽姐过来?”
颤抖的唇忍着自己的声音,却是始终发不出一个字节,朱岩终是忍住了自己心里的脆弱,轻缓的点了点脑袋,心底的泪终是被他还算强大的内心忍下。沐苏倒是真的看出朱岩不对,点点头乖巧的转身,却是落下了那被挂在脖上的墨萧的骨灰。
待沐苏彻底离开,朱岩这才伸出冰凉的手握住那尚且还被保存下来的骨灰,眼底的那份难过还是无法抑制住,有如看到墨萧在自己面前彻底失去生机一般,泪水砸在那锦囊上,倒是带起几分疼痛。扶住心口,朱岩倒是闷进被中,手中死死的拽着那锦囊,似乎还能够再挽救从前的过失。
虚幻的身影在朱岩并未发现的被外缓慢的出现,始终无法触到朱岩的手,轻缓的摸了摸那蜷缩进被中的身影,并未有责怪也似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