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徒弟说,他们两个都是领养的?”朱伟平问着。
“是,张久久是我在福建省的永定县抱回来的。我是在乡下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了他妈妈晕倒在路上。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妈妈已经不行了,生下他就走了。我给他们村里打过好多次电话找他的爸爸。到现在也没找到。听说他爸爸那个时候在外地上大学。”董志华说起了张久久的来历。
这些师父都没跟张久久说过,要不是警察来问话,他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那张妮儿呢?”朱伟平并不关心张久久是怎么来的,他今天就是冲着张妮儿来的。
“张妮儿那个丫头的来头很奇怪。”董志华卖了个关子。他左手从衣服兜儿里掏出一盒烟来,用右手墩了墩,几根烟从敞了三分之一口儿的烟盒里冒了出来。递到两位警察面前。
“不会,谢谢。”他撒了个谎,他不仅会,而且抽的很凶。不过有规定,有些东西全靠自律,他已经习惯了不从老百姓手里接烟。
“我也不会,谢谢,您自便。”旁边儿的警察却是真的不会抽烟。
他是没干过刑警和侦察。要不你在一个点儿蹲守三四天试试,不抽烟,能干吗?估计早就练出来了。
董志华自己点上了一棵,深深的吸了一口,好像是在稳稳神儿。
浓烈的烟气从他的口里和鼻孔里同时冒了出来,在透过窗子照进来的阳光中翩翩轻舞,徐徐飘散,消失在灰白的天花板上。
年轻一点儿的警察身子微微的向后倾斜了一下,悄悄的躲避着烟火。
朱伟平则是身体略微前倾,左手提起了茶杯,一饮而尽。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真相的揭露。
真是牛饮啊,张久久斜眼瞄了一下朱伟平喝茶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这个词语,形容的还真是贴切。
张久久这时候也不再收拾碗筷儿,在那儿装着擦桌子,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屋子里静的出奇,没有一个人粗声的喘气。几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也不知道董志华这个老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制造了这种气氛。
“这件事儿得从十年前的一天说起。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现在这个古董店。我只是在一个旧货市场里摆了一个小地摊儿。收售一些古旧的玩意儿。”沉寂了许久,董志华方说到。
他也只有收售古董儿这件儿事儿是可以摆到明面来说的事由儿了。否则只能承认无正当职业了。
“经过那十年的动乱,好东西很多都给砸了。就是没砸,偷偷埋起来的那前儿也不敢拿出来。我的摊儿上就没什么人来往。”他接着说到。
家里有东西的确实不敢往外拿,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这么一次。
“所以我很清楚的记得,有天下午,一个看着像是农民的中年人神神秘秘的来到我的摊子前,冲我招招手,那意思是要说悄悄话。我那个时候收些古旧的东西都冒着很大的风险,哪敢跟他偷偷摸摸的。”董志华又抽了一口儿。
“我就告诉他,你有什么想出手的,直接给我就行。个儿太大搬不动的,我可以叫人去你家里搬。但是东西的来路儿可得能够说得清楚才行。他一听我说这话,转身就走了。”董志华又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