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颜玉和如意很没有眼力界儿嘛,没看到四爷不开心么?头顶的青烟都快蔓延到隔壁八爷府了,不说麻利儿的闪张儿躲太平去,居然还要福身请安,真真是四爷调.教出来的好丫头,临危不乱了规矩啊。
还好解语眼急手快,一手一个将二人迅速扯离了即将形成的案发现场,留我一人孤军奋战,真是……悲催!
“消气消气,冬天了,冷得很,再这样生气消耗热量,没得着了凉。”我体贴地拍着四爷的前胸一个劲儿地帮忙顺气,脑子里狂转这股怨气得怎么帮他消化一下,否则,我恐怕很难再一个人跑出府去到处闲晃了。
胤禛很认真地瞪着我,嘴角轻微地扯了下,我忙踮着脚尖贴上去堵住,感觉他暂时没了要说话的意思,方才心虚地退回到原先的姿态。
将他身上的斗篷解了,抱在手里低着头小声说道:“我错了,首先不该只带了两个丫头就跑出府去到处闲晃,虽然真的很闷,但也不能原谅,你是对的。其次不该走到那条街上去,这样就看不到那对倒霉兄弟欺负笑容了,虽然我想要救美,但我不是英雄你们才是,而且,京城的治安嘛,自有该管事的人操心去,轮不到我多管闲事,你是对的。第三不该私自作主收留她,虽然她很可怜,但也不该归我管,更不应该放到九弟那里给他添麻烦,你是对的。”
胤禛听了也没有动静,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低得折断了,才听见他低声问道:“还有么?”
哦……我都自觉地认了三条罪状了,还有?
歪着脑袋悄悄看向身前某人,微挑的眉眼,抿成一线的唇,像是真的在等待我的再次招供。
嗯,四爷说有就一定有,我要努力地找出来被遗忘的错误,坦白从宽嘛。
努力地回想着从出门到救美,从偶遇几位爷再到刚才回府,可还有什么没说的错事?灵光一闪仿佛看到了一轮明月挂心间,晃得我头晕眼花。
将头又低了几分,喃喃回道:“第四……不该妄图替四爷作主,虽然四爷让我管家,但家是四爷的,四爷才是一家之主。四爷是天四爷是地,妾身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就该俯地仰天地守好本份,不该逾越主子,更不能向主子指手画脚。以后再也不会了,四爷是对的。”
“非得让人打了才觉得痛快?”胤禛低叫了一声,抓着我胳膊扯到近前,吓得我手里的斗篷掉落在地上。“我哪天拦过不让你出门了?府里那些侍卫竟全是摆设!看来,还真是给你的自由太多了。”
轻轻抓住他身前的衣襟,小声嗫嚅道:“不是的,你别……我都知道错了,我改。”
胤禛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过来,轻缓得很有些虚无的感觉,“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知道?错愕地抬起头看上去,对上一双压抑着怒气的眼睛。才刚不是还很生气么?现在怎么倒收敛上了?
“口口声声都是你错了,我对,可哪一句不是在说你有多对,还……京城的治安……”
啊!完了,我只顾着给自己开脱“罪名”,谁想到竟把刺给扎到精忠为国的四贝勒心尖上去了,当真该死。
轻抚着气愤的贝勒爷胸口,我语气坚定地说道:“我那是胡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这么大的京城,总有管事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嘛。而且要不是我多管闲事,说不准,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来管了,包准比我处理得更妥善。”
见他仍然紧抿着薄唇不肯理我,无奈地继续劝道,“我说错了还不成么?我就不该为了减轻自己的错误胡乱找借口,下次我保证直接认错,再也没有那些多余的话了,好么?不!以后我绝对绝对不再犯了!”
“你就没想想自己。”胤禛说着叹了口气,解开我斗篷的系带随手抓住丢在身旁的椅上,伸手扶在我腰上微一用力,已圈着我背靠在他身上。手掌平贴在我小腹上,下巴抵住我头顶轻声说道:“找麻烦也就算了,还不知道害怕,难道孩子也不顾了么?什么爷是天爷是地的,亏你说得出来,爷一直以为你腹中的孩子才是你的天地呢。”
这人……才刚还气得什么似的,这么会儿工夫倒笑起来了,真是个怪人啊。
只是,笑了就好,该是没那么生气了,危险已过。我老实地侧仰起头看向无奈笑着的胤禛,其实这个男人也挺可怜的,要不是他的大老婆变成了我,估计他该像其它兄弟一样过得很安生,原主肯定不会像我一样总是给他惹麻烦,那得是多悠然自得的日子啊。
只是,既然命中注定如此,到手的幸福就绝对不能再交给除我以外的某某女人了,别管是正主还是谁或谁,爱情这种事还是得自私一点,否则得换我闹心了。
见他低下头挨在我脸边正看着我,快速地亲了一下,娇里娇气地笑道:“才不是呢,就是你,对我而言,你就是天就是地,天地间唯你一人。就算我再怎么小心弘晖或是腹中这个孩子,也是因为你,因为……他们是你和我的孩子。”
胤禛看着我的眼睛亮闪闪的发着幽幽的光芒,愤怒无奈甚至那些短暂的笑意瞬间都被掩盖下去,深邃得仿佛一汪潭,害得我几乎都忘了他之前还在与我纠缠早前犯的错事,只顾陷在那双眼眸里。
“月儿。”胤禛抵着我的唇轻喃了一声,直像唤到我的心里,脑子瞬间空白,回叫了声“胤禛”,却听见他的轻笑。
被实实在在地吻住,腰腹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