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三千人陆陆续续的穿过北城‘门’,其动静即使控制的再小也不可能完全不引起匈奴人的反应。。当尾部的百姓尚未全部出城之时,先头人马便已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五千匈奴军队横亘于逃亡之路上,李牧率领一千骑兵与之争锋相对。
“今日恐怕是难以善了了,让士兵们将我的将旗竖起来,如此便可让百姓们找到聚拢的方向!”勒马停下的李牧面‘色’严肃但语气沉着的吩咐道。几分钟后,一面写着大大的李字的旗帜迎风飘扬。
“来者可是原雁‘门’郡郡守李牧李大人!”迎面的匈奴军中突然响起一声询问。
“正是在下!”不明所以的李牧拒绝了手下隐瞒身份的建议,正大光明的回答道。
“我族族长言李大人乃真豪杰,不应死于此地,请带着百姓放心离开吧!”说完,5000匈奴军在李牧的目瞪口呆中让出了一条道路。
“将军,这其中必有炸,绝对不可从其军中穿过啊!”麾下将领纷纷劝道:“我军尚有3000人马,绝对可以拼死护送大人离去!”
“可我们身后的一万百姓怎么办呢?”李牧反问道。麾下士兵闻言皆不语,但他们的态度却表明了他们的看法。
“我们带给了这些百姓一丝希望,绝对不可以再亲手在掐灭他们的希望!”李牧视死如归的说道:“姑且试一试吧,我有种预感,我不会死在这里!”
麾下士兵还‘欲’再劝,但李牧摆手阻止了他们,他吩咐道:“快去安排百姓速速通过,愿意陪我走的就留到最后。到时有你们,区区匈奴人马,我又有何惧?”
申时五刻,当最后一名百姓穿过匈奴阵型后,李牧与数十亲兵也走进了匈奴军的阵型之间。在离开匈奴阵势的最后一刻,李牧转身问道:“不知今日为善之人何名?还望告知!”
“扎木和!”匈奴阵型中传出了尚未恢复的扎木和的沙哑声音。李牧闻言随即向整个匈奴阵型拱手道:“今日之恩,来日必涌泉相报!”说罢,转身而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头曼不解的询问扎木和道:“单于命令我们消灭所有从城中逃出的人,我们为什么要特意的放走李牧?”
扎木和没有直接回答头曼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觉得此次入侵赵国的最终结局会如何?”
头曼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单于虽然已经攻下了善无城,但也因此引发了赵军的大规模反击。听说赵国调集了十万大军,似乎是想要将我们一举歼灭,但我以为其实现的可能‘性’相当低,最终恐怕还像从前一般——我们主动的退回草原!”
“和从前一般,不止你有这样的看法,恐怕单于也是这样想的!”扎木和冷笑着嘲讽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头曼困‘惑’的反问道。
“当然不是!”扎木和解释道:“此次入侵赵国虽然收获颇丰,但我军的损失也同样不小,据我估计,最终至少有一半的人马是回不去的。这批回不去的人马在草原上的势力范围必定会在引起一场新的争夺,战争过后新的平衡将得以建立,最强者将成为新的单于!十年前,赵将廉颇对匈奴展开了复仇之战,消灭了草原上的不少部族,其后如今的单于得以上位,这便是最好的例证。”
“那这与我们放走李牧有什么关系呢?”头曼依旧不明不白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如今示好李牧正是为了将来与赵国搭上关系!”扎木和解释道:“一旦我们与赵国搭上关系,我们便可以在草原上的战争中保持中立,趁机向‘交’战的各方兜售我们从赵国获得的商品,既保证了自身的安全,又获得了趁机发展的机会,最终能够成为新的单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族长真是见多识广,智慧高明,属下真是望尘莫及啊!”头曼恍然大悟的赞叹道。
“年轻人,多跟着我学一学,最后你也会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的!”扎木和笑了笑,勉励道。
“那现在我们该干些什么事?”头曼钦佩的看向躺在担架上的扎木和,口中诚恳的问道。
“入城,杀人,抢钱,俘虏!”扎木和呵呵一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一个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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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逃命队伍从一片树林旁旁经过。
“什么人,滚出来!”李牧突然对路旁的森林隔空喊道,经过的老百姓都‘露’出了诧异的眼光。
然而数秒之后,人们的神情便从诧异转变为了佩服。只见深林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几名身带轻伤的赵军士兵。
“莫要‘射’箭,自己人!”士兵大声的呼喊询问道“来者可是李牧李将军。”
“正是本将!”李牧驱马向前,反问士兵道:“汝等何人,为何在此?”
士兵惊喜的回答道:“我们是城南军营的士兵,刚刚从善无城中逃出来,我们将军第北正领兵护卫着近3000名老百姓在此躲避!”
“带着百姓与我们并做一路,让你们的将军来见我!”李牧迅速的吩咐士兵道。不一会儿,一名同样受伤不轻的俊秀男子出现在了李牧眼前。
“末将拜见将军!”第北向李牧拱手行礼道。
“不必多礼,汝于危难之中解救数千名百姓,是个好男儿!”李牧拍了拍第北的肩膀继续说道:“如今危机尚未解除,闲话当少说,本将有问题想想你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