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军帐内。
短暂的昏厥之后,姜商仁恢复了神志,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即突出了一口淤血。
“姜先生,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头曼惊喜的说道:“昆仑神保佑啊!”
“水!”姜商仁虚弱的说道,声音细微而沙哑。侍女闻言急急忙忙端茶倒水,伺候姜商仁解渴。一阵忙碌之后,姜商仁感觉舒适了许多。
躺回胡床,他摆了摆手,吩咐侍女护卫退出,将空间留给了他和头曼二人。
“姜先生,你可是有何话要说!”头曼率先开口问道。
“我想告诉头曼兄弟,退路已尽而忍已无用,方今已成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之局面。”姜商仁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缮将军敢于向昆仑神发誓,说明刺杀可能真的与他无关。”头曼依旧犹豫的回答道:“也许是有人陷害挑拨,还是好好查一查刺客的身份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小心彼方再次行大不为之事!”姜商仁语气激昂的再次劝道。
头曼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至于,不至于啊!且再看看吧!”。说完神情有些莫落的走出了军帐。
“找个机会把刺客解决了!”头曼走后,姜商仁凭空喃喃了一句,随后帐篷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诺”。
与此同时,在缮将军局所内,一场聚集了数位亲信的讨论也正在展开。
“阿史那,那刺客是随你一起来的,是不是你干的!”缮将军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缮兄,你一直都应该知道我的秉性,如果是我安排的,那么头曼绝对不可能幸免!”单于密使阿史那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你的侍卫为什么会擅自出击行刺杀此等卑劣之事!”缮将军怒气不减的指责道:“此非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阿史那闻言不慌不忙的对缮将军说道:“据我所知,那刺客乃是赵国派到单于身边的暗探,有单于刚送到的书信为证!”
缮将军深深的怀疑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刺客是赵国人派的?”
“对,行刺之事乃是赵国人自编自导的一步戏,目的就是往你身上泼脏水,从而可以顺利的扶持头曼上位!”阿史那咬牙切齿道:“奸贼头曼也一定参与其中。”
“可以何证据!”缮将军依旧不相信阿史那,继续问道。
阿史那摇了摇头,激动的辩解道:“缮兄,切莫着了奸贼之道啊,他日后悔莫及啊!”
“阿史那,你走吧,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缮将军缓缓的闭上眼,不在看阿史那的辨诤,神情略带不忍的命令道。
利益推动着世间万物的发展,复杂的多方诉求决定了刺客事件依旧会继续发酵。隔三日,刺客突死于狱中,并有杀手自戕于旁,一时间,扎木和部谣言纷纷,人心惶惶。
是日夜,正在养伤的姜商仁面见了头曼,双方密谈了一个时辰之久,而尚未走远的阿史那也被缮将军重新接回了扎木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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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孝成王七年仲夏,带着李牧等大同官方人员的期盼,姜商仁再次带着他的商队进入草原。炎炎夏日,灼烤着世间的万物,却依旧阻挡不了他迈向人生巅峰的脚步。
在距离扎木和部放牧区域尚远的地方,在一处并不明显的分叉路口处,商队熟练的分流了一支小队,走向了与大部队完全不同的方向。兜兜转转许久之后,姜商仁亲自率领这支偏队进入了一出守卫深严的秘密军事驻扎地。
头曼亲自在棘门迎接商队,一见姜商仁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我要的东西带过来了吗?”
“放心,我已经带来了,就在身后!十车弓箭,五车铁剑,两车盔甲,三车皮甲!”姜商仁小声的继续问道:“加上历次送来的兵器铠甲,至少可以装备三个千人队了。”
“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武器装备!”头曼狮子大开口道:“起码还需要装备两个千人队,如此才能确保胜局!”
“你当前的装备可以算的上是草原上独一份的哪!”姜商仁惊讶的说道:“有谁还能与你有一拼之力啊!”
“姜先生有所不知啊,如今的我在部落中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差,在部落中可谓是举步维艰啊!”头曼心怀激愤的说道:“缮将军不仅以无战事为由大肆消弱我对军队的掌控力,更是将物资的分配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如今他已经利用与贵方交易的兵器铠甲装备了两千余人。”
“那不是不如你吗?”姜商仁不假思索的问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可据可靠消息,缮将军已与匈奴单于勾结,一旦反目,我面对的将是这片草原上的最强者,不得慎重啊!”头曼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如与我方联合,如何?”姜商仁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我大同郡守李大人一直想与将军更深一步合作!”
“别忘了,我是匈奴人,李大人就不怕我把他卖了吗?”头曼古井不波的说道:“而且我的部下都是匈奴人,恐怕一旦我与尔等联合,部下就会抛弃我吧!”
“可如果是我方出兵帮助兄弟你击败犯部仇寇呢?”姜商仁继续说道:“一旦匈奴单于攻击贵部,则我军相机出动,绞杀匈奴单于部!”
“可我又哪里知道你们不是来夺我家园,占我草场的呢?”头曼继续防备的问道。
“草原是尔等匈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