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这才住了手,站回他身旁。
“今日本少爷王管家一个面子,来日若有什么事,也希望王管家能本少爷一个面子。”沈天智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王公贵族的样子,对他语重心长道,“王管家在这京中也服侍过多位大人了,本少爷心中实在不忍看您就这样葬送了大好前程,也就劝您一句,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主子,若是跟了那些没权没势的主子啊,自然低人一等,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正是这个道理。”
王管家闻言,不禁气得有些发抖,他好歹也是个老牌管家,虽是个当奴才的,但是京中的各位大人都还是肯个面子给他的,不说别的,谁敢在他面前公然说他是奴才是狗?!
“这么说,沈少爷倒是个前途无量的好主子。”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女声,众人纷纷扭头望去,让开了一条道,这才见一个身着白色便衣的女子踱了过来。
“你是谁?”沈天智见接他话的竟然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不禁有些恼了。
“沈少爷,这便是我家大人。”王管家气哼哼道,连人都不认识,还敢在背后说三道四,这沈天智真是徒有京城第一才子的虚名。
沈天智看着眼前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怒气的女子,脸色大变,有些窘迫,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本官一向听闻大理寺卿沈大人之子是京中有名的才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公子没有机缘与本官相见,不认识也是自然,今日既然来到了寒舍门前,还请进去饮一杯茶水,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如何?”暮天悠这番话里,没有半点生气,也没有半点暗讽,围观的众人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她的胸襟之开阔。
别说是暮天悠本人了,就连他们这些看热闹的都有些看不下去这沈天智的狂妄,可是身居高位的暮天悠却能毫不计较,这般气度的女子,值得效力。
似他们这些寒门子弟,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自然知道择主的重要性,像沈天智那种狂妄自大的主子,说不定哪天惹恼了他,便丢了小命,谁还敢去跟从他,为他效力?
“不,不必了,本少爷还有要事,今日就先告辞了。”想起刚才说了那么多暮天悠的坏话,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沈天智自知理亏,再加上暮天悠虽是面上带笑,却看得他直发毛,他也不敢多留,带着两个小厮便快步离开了暮府。
暮天悠望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待到沈天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这才回过头,对早已被扶起来的张言知道,“你还好吧。”
面对着暮天悠关切的目光,张言知只觉得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毫无还击之力,最后还要暮天悠一个女子来替他出头,实在是怂得不行了,便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王管家,把他带回府里,找个大夫替他看下伤势。”
听到暮天悠竟然要带自己回府,张言知惊得差点没跳起来,连忙摆手道,“不必了,这点小伤,我自己去买几块膏药贴了便好了。”
“两日之后便是会试,你可是不想考了?”暮天悠皱起了眉头,他在这京中无权无势,却偏偏与沈天智结下了梁子,若是沈天智暗中使坏,只怕他这条命能不能留都成问题。
张言知见暮天悠表情语气严肃,不敢多言,便在暮府小厮的搀扶下走进了暮府大门。
一时之间,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羡慕,心中暗叹为什么自己没有这般运气,虽是挨了一顿打,但是不用才艺展示,也不用与他人比试便能轻轻松松被扶进学士府大门,这顿打,值啊!
暮天悠让王管家继续主持招募门客,将通过初选的名单在晚上给自己报上来,然后便又进了府内。
三日的赌约,如今已经过了两日,明天就剩最后一天了,卢江那边却还是毫无动静,她心中清楚卢江的心思,同为内阁学士,他们手中没有兵权,搜查钦犯又有大内禁军,就算想找,能用的也不过是府上的小厮,但是大内禁军都找不到的钦犯,小厮又怎么可能找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暮天悠的动静。
不过卢江的这算盘可能要打错了,因为暮天悠根本没打算出动人手去找。
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她知道,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但是是今天还是明天,她就不知道了,所以她得一直在府里等着,等着那个人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晚上吃完饭,她让王管家给张言知安排了住处,便打算回房,刚转过长廊,便感觉背后有一阵疾风袭来。
她武功不如兰花,只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才一个闪身,险险避过。
站稳后,扭身,果然看见兰花执了一把长剑,剑尖直指她的喉咙,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双眸满是怨气直直盯着她。
“小师妹。”暮天悠嘴角一扯,露出一个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笑容。
“看剑!”兰花却不想与她废话,扣紧了手中的长剑,便又朝她刺来。
暮天悠早有准备,连忙一个翻身,踹开房门,拿起挂在墙上的长鞭,朝已经飞身跟进来的兰花甩去,只见那长鞭呼啸而出,如柔软的灵蛇一般,鞭尾便已牢牢卷上了那泛着白光的长剑。
虽为特工,但她擅长的除了也就只有长鞭,刀剑之类的根本一窍不通,若是近身肉搏,倒还可以用一拼,但兰花武功比她高出一大截,也就只有用这长鞭,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