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朱尔典连连摇头,说道:“依我看来,中国政fu是想彻底控制地方,新疆、蒙古就是目标。而贵国的行为,给了他们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新疆的杨增新,内蒙的王公贵族,都再没有理由拒绝政fu军的开进。想想,政fu军进入之后,还会轻易撤出吗?”
“当然不会。”库朋斯齐想都不想便回答道:“这么说,外蒙独立倒是帮了中国政fu的忙?”
“正是如此。”朱尔典转动着酒杯,出神地看着杯中的红葡萄酒,说道:“不仅中国政fu借此控制了新疆、内蒙,甚至可能包括外蒙。而且凝聚了民心,军心,使得本来还有些复杂的军队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更漂亮的是,中国政fu借对俄国的强硬,得到了德国的大力支持。而中德之间一种准盟友的关系,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并且极力避免的。至于美国,他们当然很乐意看到俄国商品因此退出中国市场,而且又有了新疆、蒙古这样广阔的投资领域。门户开放,嘿嘿,正好可以大行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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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朋斯齐钦佩地点了点头,老家伙就是老家伙,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他试探着问道:“朱尔典先生的分析实在精僻,依您看,中国政fu是真的决心与我国开战吗?”
“如果贵**队在外蒙与中**队相遇,我想中**队是不会退让的。”朱尔典很确定地说道:“这涉及到中国能否继续得到美德两国的巨额援助,而且中国政fu可以大造舆论。指斥贵国干涉中国内政,武装侵略中国领土,从而剥夺贵国在蒙古问题上的话语权。”
“现在已经是在剥夺了。”库朋斯齐苦笑着说道。
朱尔典笑了起来。然后幽然地说道:“敌人想让我们做的,就一定不能去做,这个道理,贵使应该明白。”
库朋斯齐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德国是最大的敌人,自然希望中俄两国冲突加剧。他们出武器,中国出人。削弱俄国的力量,或者将俄国精力牵扯在远东,使他们东西两线对敌的困境得以减轻。”
朱尔典的一番话使库朋斯齐受益匪浅。但对于解脱现在的处境,却并没有什么帮助。俄国退让,那么底线是什么?中国对俄强硬,虽然很大程度上是想得到美德援助。完全控制地方。但军事冲突已经近在眼前,俄国还没有最后做出决定。
法国公使有些郁闷,与美丽小姐共舞的愿望暂时无法实现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正被国务卿先生搂着翩翩起舞,并且用一种温柔似水的眼神在望着国务卿先生。
……………
库朋斯齐与陈文强见面了,陈文强面无表情,轻轻转着手中的酒杯,静等对方发话。
库朋斯齐斟酌着说道:“蒙古人在库伦宣告独立,请求俄国支持。俄国政fu并不希望蒙古脱离中国。而是希望蒙古人同中国政fu妥协,订立条约——”
陈文强抬手打断了库朋斯齐毫无营养的话。冷冷地说道:“公使先生,这种外交辞令现在毫无用处。俄国政fu虽然不承认,但众所周知的事实是:在黑龙江省,俄军参加********叛军攻占胪滨府,强占吉拉林金厂,驱逐厂商;在外蒙,提供武器和资金,鼓励分裂分子宣布独立;另外,当中国政fu由黑龙江调兵前往蒙古时,俄国外部警告中国驻俄代表,如中国进兵外蒙,俄当干涉,两国恐必启衅。当中**队驻扎察罕通古等地,准备收复外蒙叛军占领的科布多时,公使先生再次要求中国不得进兵。在外蒙问题上,俄国多次粗bào_gàn预中国行使主权,已经引起了中国政fu和中国人民的极大愤慨。”
库朋斯齐狡辩道:“有些误会没有得到详细解释,或者及时的澄清,以至于形成了现在的紧张局势,我想这是中俄两国都不愿意看到的。”
“既然是误会,现在正是俄国进行澄清的时候。”陈文强冷笑道:“请俄国马上发布公告,声明反对外蒙独立,对中国政fu处理内政无意干涉,并且将擅入中国境内的军队全部撤出,包括中国固有领土——唐努乌梁海。我想,这些正当的要求如果被拒绝,那只能说明俄国政fu毫无诚意。”
“与我国交界的蒙古发生扰乱不能不使帝国政fu感到忧虑,并迫使我们不得不采取相应措施。”库朋斯齐说道:“贵国政fu军队的行动,对外蒙局势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帝国政fu愿意充当调停人,使纠纷通过谈判来解决。”
陈文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军事行动是否有用,还是看结果再说吧!另外,我要重申几点:第一,外蒙作为地方政fu,无权与中央政fu进行对等谈判;第二,外蒙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任何分裂企图都将被视为叛国行为,哪里独立,政fu军就要开到哪里进行平叛,这是任何一个主权国家都会做的;第三,外蒙是中国内部事务,不需要什么调停;第四,任何干涉中国行使主权的行动都将被视为侵略,政fu军将予以无情打击。”
“冲突的扩大,对中国政fu并没有太大的实质好处。”库朋斯齐显然也被激怒了,提高声音说道:“俄国的军事力量并不是中国所能对抗的。”
“那就在战场上见吧!”陈文强轻篾地扔下一句话,起身要走,忽然又停住了,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政fu军在黑龙江省也开始了军事行动,首先要打击强占吉拉林金厂的匪徒,然后就是宣布独立的呼伦叛匪。现在,关于战况的电报大概快到了。”
库朋斯齐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