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魂器之所以一直都是魂器,是因为它的身体里,栖宿着异常强大的,永不磨灭的伟大灵魂魂器越强便代表着里面栖宿的灵魂越是狂暴
“承影”,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强大如斯的“承影”,怎么可能被用来,挖脚下的这一方,卑贱的泥土凡人,尽会耍小聪明的凡人,凭你,怎么能挥动,强大到令人战栗的,强大到绝世无双的,强大到灵魂深处的,这世间唯一的一把,“承影”
沈赤霄的手依然紧紧地握着“承影”,但他却再没有平时握剑时的意气风发。乐>文皇寝抢着脑袋,单膝跪地,像极了一个败阵而归的将军?
呼吸,他拼了命地呼吸着,但进入他鼻腔的再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氧气。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越来越重了,思维也好像被挤压了一般,蹦不出任何的想法来解决眼前的危机。
他会放我出去的,沈赤霄安慰着想。确实,那个喜欢嘴上逞风头的陈先生,是一个比谁都照顾别人感受的人,毕竟他和我一样,都是一而再,再而三失去身边最亲的人啊。
就这个睡过去,沈赤霄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好像整个世界都不遗余地地压在了他的身边,他的手软绵绵的好像握住的只是一团虚无,一团漆黑的虚无
漆黑,当沈赤霄的眼,一触到这团从“承影”身上溢出的漆黑时,他渐渐恍惚的意识像突然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样,立马清醒了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再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啊”沈赤霄害怕地叫出声来,握在剑上的手瞬间抽离出来。
又要发狠了一阵呼啸的风吹过,傲立在巨钟之上的陈先生双手插袋。他听着风把从钟里传出的微弱吼声卷走,转身注视起眼前的林子来。
这还真是一片大林子啊一片未经人类亵渎的原始森林。它的存在,带着一种积淀了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高傲姿态。那一棵棵把大山踩在脚下的伟岸巨树,放佛并不满足于眼前的高度,于是它们便,拼了命似的向上疯长,拔高拔高再拔高,无惧风雨的冲刷,无惧雷电的轰击,无惧历史的变迁。它们自始至终都在这里,带着它们的骄傲与自负,给那些试图亵渎这里的人予以最严酷的制裁死亡
沈赤霄,你可知道陈先生看着望不到边的森林深处。亵渎了灵魂,也是要受到制裁的啊
青铜钟下,沈赤霄眼中的漆黑,仿佛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重。深得好像一下子就能侵入他的心里,重得就像一瞬间就能压垮他的意识。他能感觉到,能感觉到这深重的漆黑里,有着一种野兽之于猎物的压迫感。要么在野兽的利爪下死去,要么在野兽的威严下臣服,要么,在最后的时间里
沈赤霄转念嘲笑起自己的愚蠢,被眼前的漆黑吓到后背紧贴在钟壁的自己,怎么可能在最后的几秒钟里,把这一头凶猛的灵魂,驯服在自己的手上呢
好怕,好累,意识,好像恨不得立刻抽离出自己的身体,寻求最轻易的解脱。
对不起了,奶奶。好不容易从你的手里继承下了这把对你意义非凡的“承影”,我却没办法好好的驾驭它。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孙子,找不到爷爷,更找不到爸爸,现在,我好想睡,睡在这一片虚无的漆黑里沈赤霄闭上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沈赤霄,战斗不能。
赤霄,醒醒,赤霄,快醒醒。我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依稀之间,我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哦,是奶奶啊,我揉揉眼睛。
“起来练功了。”奶奶的声音与她的身影一起走出门外。
奶奶的家总是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爬满藤萝的院墙,雕花镂空的门窗,铺满青砖的小径。我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能给我一种心安的宁静。
宁静,是啊,这是一个习武之人最需要的东西。只有静下来,才能感受到功夫给自己带来的各种变化,身心入境,可能就是说的这种感觉。
宁静,这里的宁静,仿佛可以让我听到井水的轻轻翻腾,可以让我听到花开活落的轻响,也可以我让听到来自“承影”的,隐隐的脉动。传承这是我觉醒之后感受到的,灵魂的共鸣。
“奶奶。”一天修业结束后,我喜欢和奶奶一起坐在庭院里,或听她讲一讲以前的故事,或探讨一下习武的心得。月光下,我把“承影”端向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承影”漆黑的剑身上,美得有些缥缈。“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练到打败爸爸和爷爷的程度啊”我展开双臂,挥出手上的“承影”,恍惚间,锋利的“承影”仿佛把停在它身上的月光都斩断了。
“慢慢来,不急。”奶奶看着我月光下的身姿,面带微笑,“大概等你的心强大到无坚不摧的时候。”奶奶转身离开。
夜,带着无边无际的,漆黑的身姿降临到这个世界。月,便是它,照耀人间的,亮如白昼的明心
所以,黑暗并不可怕,即使漆黑如黑夜,也是有着一颗点亮整个人间的纯白心脏啊
所以,“承影”也不可怕,即使漆黑深重,只要有一颗给这片漆黑带来光亮的明亮心脏,那即使黑暗,也将会变得如水一般温柔。来,“承影”,让我再一次把你握在手心
“承影”啊“承影”你也是一直在暗黑中迷失的,就让我带着你,一起冲破缠绕着你整个灵魂的黑暗
空气即使没有氧气的摄入,沈赤霄依然如巨人一般站得笔直。意识即使头脑里一片空白,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