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小沙弥面色不复刚才,如临大敌道。
“在下青云门人。”夏初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又回答一次。
“可有证明?”小沙弥也不知为何,不再轻信夏初的话了。
夏初见他神情,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小沙弥的表情不该是这样的!
为了解释清楚,于是夏初当机立断,御起太极玄清道,身上太极图显现,然后对小沙弥道:“这总该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罢!”
“你真是青云门人!”小沙弥一呆,喃喃道,“可你既然是青云门下,难道不知我普智师叔早已在两年前圆寂了么!”
“什么!”夏初大吃一惊,“普智大师死了?还是在两年前!?”
怔了一下,看到小沙弥脸色出现悲戚神色,复道:“我这两年都在大竹峰上修炼,并无下山,所以不知……”
“施主见笑了。”小沙弥平复了心情,对他行礼道,“施主要找普智师叔的话已是找不到了,不过施主若有疑惑,可以找方丈大师或法相师兄询问。”
“法相?”夏初连问道,“莫非是法字一辈大师兄,方丈的亲传弟子法相?”
“正是,当年普智师叔重伤回来后,法相师兄便在一旁照顾师叔,或许会了解一些事。”小沙弥也是不笨,很快就想到夏初到天音寺是为了询问什么。虽然他对当年事不了解,但法相师兄一定知道。
“那请带我去见法相师兄罢!”夏初原本是想见一见方丈的,听他如此说倒觉得法相或许也会知道一些事,不妨一见。
“是。”小沙弥道,“施主请跟我来。”
夏初跟着小沙弥走进天音寺深处,一路上走过红墙绿瓦,院门小巷,七绕八折。
渐渐的,来自世俗的声音似乎远离,已经越来越小了。反而有晨钟暮鼓之声,悠远直入人心间。
小沙弥带他来到一个院落,敲了敲院门道:“法相师兄,法空求见。”原来这小沙弥叫法空。
“法空师弟有何事吗?”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和善悦耳,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门打开,一个穿着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走了出来,他皮肤白净,目光明亮。看到夏初,怔了一下,对其行了一礼:“法相见过这位施主。”
夏初还了一礼。
“法相师兄。”法空双手合什道,“这位施主是青云门弟子,来此,是为了询问普智师叔的事。”
法相听到法空的话,好似有一瞬间出了神,目光变得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因为听到青云弟子,还是因为普智大师,亦或是……二者皆有?
好在法相很快回过神来,对法空道:“辛苦师弟了,你回去吧,此处有我。”
法空没有说话,只是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法相看着夏初,目光平和,他伸手一指小院道:“这位师兄,我们进去说话,你想知道什么,可一一道来。”
夏初依言跟了进去。
走进小院,院子里空空荡荡,里面只坐落着一座看起来十分寻常的禅房。
夏初走了进去,这房里更是简洁的一目了然,仅有一床、一桌、四凳,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几个茶杯,都是朴素的白色瓷器。
唯有屋顶,夏初抬眼望去,一个斗大‘佛’字,高悬其上,围绕这个佛字,周围一圈金色花纹团团围住,然后顺着外围,一圈圈精雕细刻着五百罗汉神像,又形成一个大圈。诸罗汉尽皆一般大小,但神态身形尽数不同,排列成行,端正无比。然后,在大圈外围乃是蓝底黑边的吊顶,比中间佛字圈高出二尺,其上画风又有不同,乃是正方形方格,每方格一尺见方,金色滚边,内画有麒麟、凤凰、金龙、山羊等佛教吉祥瑞兽,这些图案,却是每个方格中一样的。
虽然对雕刻建筑并不在行,但只看了一眼,夏初便知道此乃是鬼斧神工一般的手笔。房顶上,这一片围绕佛字的内圈之中,垂下两个金色链条,倒悬着一盏长明灯,从下向上看去,大致是三尺大的一个铜盆,里面想来是装满着灯油的。
一侧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观音大士手托净水玉露瓶图,下方摆着一副香案,上有四盘供果,分别为梨子、苹果、橘子、香橙;供果之前立着一个铜炉,上面插着三枝细檀香,正飘起缕缕轻烟,飘散在空气之中。想来法相在他到来之前,便是正在此处祭拜,诵经念佛了。
“请坐。”法相对夏初说道,二人面对面坐在了凳子上。
法相仔细看了夏初一眼,方才叹息一声,说道:“看你的样子,怕是知道了一些事,对吧?夏初师兄。”
“你知道我!”夏初讶道。
“当年普智师叔曾对我说过,草庙村有三人活了下来,除了那两个原是本村村民的孩子外,便有一个来自远方,到青云拜师学艺的少年了。”法相双手合十,“师叔说,那少年喜穿红衣,面容虽普通却是易容过的……想必就是你罢!”
夏初皱眉道:“可我记得,当初我并没有对普智大师报上名字!莫非……”
“没错,我们后来打听过了。”法相坦然道,“毕竟都是正道门下,同气连枝。当时草庙村一案又是大事,我们稍稍一打听,就知道当初那三位少年的结局了。夏师兄的名字也是那时得知的。”
“看起来,法相师兄是知道当年的隐情了?”夏初忙问道,“还请告知!”
“小僧对此事所知不多,阿弥陀佛。”法相低声念了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