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天野离开,云浅惜视线前前后后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在起身的瞬间,膝盖处传来撕裂的痛楚,让她不自觉的抽了抽冷气。
“该死!”
她咬牙强忍腿上的疼痛,轻颤着身子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离她不远处,雕竖着座座假山,假山旁摇曳着成瘾的茂密大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结实的牢笼。
看着前面的隐秘,云浅惜用手把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托在怀里,拐着脚,一瘸一拐朝着假山堆里走去,如今的她本来就不受人待见,若以此种形象出现在宴会上,她能想象结果是什么?
膝盖上传来火辣辣的撕裂痛楚让她想哭,好在手肘虽说是脱臼,可此刻还处于麻木阶段,让她除了没有知觉,感受不到一点痛楚。
随着她步子一点一点的挪动,以蜗牛的速度穿过假山石搭成的山洞。
穿过假山石洞,是一处地势隐秘的湖泊角落,湖泊不大,与对面相隔四五米,她抬着眼眸四处巡视,试图寻找一席之地。
几经巡视,最后定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角落里搁浅着几块平石,周围被绿荫遮掩,黄昏将至,晚霞蔓延,光线不似白日那么明朗,不刻意去看还真会让人忽略不计。
打定主意,云浅惜朝平石处走去,她动作温和柔应,缓缓落座于平石,坐稳身子,把脱臼的手臂搁在腿上,才轻轻抬起腿,掀开裙摆,把裤腕挽到膝盖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掺杂着滚烫的献血,顺着她膝盖趟下。
于此,她急忙从怀中掏出手帕,试图包扎伤口,拿着手帕的瞬间她凄凉的笑了笑,看来她还不是杨过,能独臂生活。
就在她打算用嘴协助包扎的同时,身后响起一声温和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云浅惜受惊的转身看着他,动作幅度过大,牵扯着两处的伤口,疼的忍不住叫出声,“啊……嘶。”
夜墨白看着看向他的女子,犹如一头受到惊吓的小鹿,清理绝伦的脸上满是失措,流光溢彩的眼眸中染上痛苦的颜色,无助的坐在石凳上。
“你是谁?”云浅惜警惕的问道,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宫,随便出来一个人不是这样王爷,就是皇帝的,她怕老天爷对她太过照顾,一不小心就来过巧遇什么的,让她千辛万苦捡回来的小命就这么玩完了,那岂不比窦娥还冤!
所以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你不是认识我?”夜墨华眉头蹙了蹙,问道。
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上,见她清理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做戏,真挚无比,唯有那双眼睛,染上痛苦的神色。
云浅惜虚弱的脸上扬起笑容可掬的笑容,用无比真挚的眼神看着他,“不认识!”
夜墨华被她逗弄了,掩嘴压低嗓子咳嗽了一声,“看来你不是需要帮忙嘛!”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就麻烦你了!”云浅惜不客气的把手帕递给他。
夜墨华被她放肆的态度微怔了怔,赫然醒悟,原来她方才在试探自己,面对那张清理绝伦脸上闪现过的小狡诈,夜墨华心里莫名的觉得好玩。
这女人还真会蹬鼻子上眼!
收回神识,夜墨华认命的接过她手里递给他的手帕,掀开衣摆,单膝蹲下身子,用手帕包扎着她流血的伤口,为她止血。
这是自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为人包扎伤口,别说不想,就算是想也没人敢,可眼前这个女子,还真是稀奇!
“嘶,轻点,疼!”云浅惜本来就痛得满冷汗,再被他这个不知轻重,瞬间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好!”
夜墨华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答道,待他包扎完伤口,抬起头看向云浅惜的时,只见她清理绝伦的脸颊更加的惨白,皱成一团的小脸带着倔强的忍耐,紧张的死咬住下唇,流光溢彩的眼眸别过,望向别处,珍珠般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坠落在她水红色的衣衫上,荡起一层层不见闻的浪花。
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紧紧拽住裙摆,露出掐白的骨结。
他不由得放柔声音问道,“很疼吗?”
云浅惜见包扎好伤口,急忙伸手放下裤腕,拉下裙摆,她可没忘记古代的规矩,待做好这些,才没好气的说道,“废话,要不你试试!”
她云浅惜也不是不动感恩,只是此刻手臂上麻处消失,钻心的疼痛让她失去了礼貌的耐性。
夜墨华站起身,把她的一切情绪看在眼里,见她右手放在手中一动不动,左手则握紧衣袖,快速的滑过脸颊,擦拭着伴随着痛楚降临的汗水。
“你的手没事了吧!”
云浅惜哑然的抬起头,膛目结舌的看着他,“没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呃……”夜墨华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如此不客气,人家好心帮助她,她却不假于色,“若我所料不错,你的手臂应该是脱臼了吧!”
云浅惜嚣张的态度明显软弱下来,垂下俏丽的脸庞,声音虚弱道,“很明显吗?”
“嗯,一看就知道!”夜墨华极为肯定的点头。
云浅惜认命的砸吧着嘴,把头撩向她身后的湖面上,“没办法,我又不会接骨,就先这样吧!”
“我会!”夜墨华不知道他今天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如此热切的帮助一个陌生人,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新体验。
云浅惜回过头,满脸希冀的望着他,“你是大夫!”
“不是!”夜墨华如实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