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惜僵硬着脖子,侧头看向站在身边,目不转睛凝望着丞相府的漱玉,一个黑影伴随着匆忙杂乱的脚步声,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黑影,腰间一紧,随即整个人被人狠狠的搂在怀中,那股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旋绕在鼻端,挥之不去!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推呢,还是该推呢!
“老天保佑,幸好你没事!”
在她犹豫之际,耳边传来沉重低沉的嗓音,那样悦耳的好听,不似之前那个隐身在黑暗中的王爷,油腔滑调的戏谑,这个声音由衷的给人一种心安。
许久,男人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视线在她身上关切的扫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云浅惜则趁此机会看清楚男人的长相。
他长得很英俊,修长的剑眉,煜煜生辉的眼眸,顾盼琉璃,不用别人介绍,她也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大哥云天野,他虽为商人,身上却未有半分属于商人的圆滑狡诈,相反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犹如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云浅惜没有见过云亩,虽不知云亩长相如何,但能做出卖女求荣的事,定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于他能生出这样的儿子着实惊奇了一把。
云天野煜煜生辉的眼眸满是掩不住的自责,对上云浅惜茫然的目光,脸上多了几分急切,“浅浅,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大少爷,小姐在邢台的时候被大风吓坏了,所以……”漱玉急忙出面澄清。
不知为何,她明显的感觉到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小姐,与之前的略为不同,以往的云浅惜,自卑内向,腼腆害羞,清秀娟丽的脸上满是木讷,没有一点生气。
如今的她木讷的表情变得栩栩生辉,多姿多彩。
“是吗?”云天野狐疑的目光定格在云浅惜的脸上,久久没褪去。
被一个大帅哥这么出神的凝望,别说她云浅惜是花痴,就算不是,也会不好意思。
她不习惯的伸手摸了摸鼻尖,找了一个格外憋脚的借口,“那个,我腿麻了!”
云天野恍然醒悟,急忙吩咐站在两人身后的漱玉,“漱玉,还不快扶着小姐,带她回去处理身上的伤口。”
有了云天野的允许,云浅惜堂而皇之的走进丞相府,她借着云天野的势,做起了狐狸,一路上没少引来特别的瞩目。
她在想,若非云天野在她身边陪着,估计那些怀揣着汹涌澎湃眼神的人,一个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没她,即便如此,他们目光中没少含敌意。
在漱玉的扶持下,她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的阁楼走去,她所在的阁楼距离丞相府很有一段距离,经过曲岩婉转的假山,路过一座流水小桥,折腾许久才抵达。
看着眼前风雨飘摇的阁楼,摇摇欲坠的身姿,云浅惜心里暗自与辉煌的丞相府对比一番,真是天差地别。
她是后妈生的吗,差别这么大!
她凝望许久,直至漱玉的提醒,她才恍然大悟。
“小姐,我们到了!”
云浅惜吃惊,漱玉不是不明白,跟着小姐这么多年,她早已认命。
更别说老爷对小姐的厌恶和偏见!
“哦,到……到了!”
这一刻,云浅惜脑子里隐约升起一抹活下去的轮廓,她算是从漱玉之前的话中深刻的体会到,一个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人,在没有足够金钱的保障下是不能正常活下去的。
她的房间毫无意外,除了简单的摆设,在无一点多余,更别说什么奢侈之物。
“小姐,你坐在别动,我去给你找衣服和药膏来,”漱玉安置好云浅惜,起身在房间里忙碌,不难看出她对房间的熟悉。
云浅惜翻了翻白眼,看向漱玉忙碌的身影,这才发现一路跟着她的云天野不知何时不见了。
“漱玉,大少爷呢,怎么不见了!”
漱玉抱着衣服手里拿在几瓶药膏,朝她走来,听了她的话,眼中满是错愕,奇怪的说道,“小姐,这里是你的闺房,大少爷怎么能进来呢!”
“呵呵,是啊,”云浅惜心虚的拍了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
干笑着掩去满脑门的冷汗。
这古代的人可真是别扭,她得习惯!
“小姐,你可得快些恢复,不然二小姐来,你又要被她嘲笑了,”漱玉把衣服和药膏都搁在她身旁的桌上,站在她面前,伸手解开披在她身上的披风,看着她身上的囚服,蹙了蹙眉。
云浅惜向来就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见漱玉看着她身上血迹斑斑的囚服,红着眼眶,暗自叹息一声,起身站了起来,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好了,别难过了,都痛过了,现在呢,你去帮我准备一捅热水,让你家小姐我疏松疏松胫骨。”
“好,我马上!”
金銮殿里。
夜国年轻的君王夜墨华,稳坐于皇椅之上,平静无澜的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表情。
皓月的眸子带着威严扫视着站金銮殿里战战克克的群臣,欣赏着他们人人自危的恐惧感。
“各位大臣可都是国之栋梁,难道对于有人要刺杀我们夜国的战神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不威而怒的气势,让那些群臣把头埋得更低!
尤其是站在右边首当其冲的第一个云亩,心里早已把云浅惜大卸八块。
“皇上,这次事件只是云小姐与臣弟开得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何不动真呢!”
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一个面玉如冠,英俊无双,身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