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一刀眼眸一眯,木杖之中有蹊跷,他竟然未曾发现。
封随心却笑着行礼,利落的下台去了。
最后一人,到杨钰了。
杨御曦激动了,站起身来,大声为儿子加油,不知又喊了几声蛋蛋,夙渊放下青玉笛,难得将注意力放在比武台上,目光落在儿子身上,面上露出一抹笑来。
杨钰对天煞一刀恭敬的微微弯腰,道:“天煞叔叔,请您指教了!”
他在阴兰教中地位高崇,对天煞一刀也不必行礼,只许表达对长辈的敬意便可。
天煞一刀微微低头,道:“少主,请。”
杨钰从袖中抽出自己的武器,乃是一根白玉长笛,与夙渊的同出一辙,乃是他年幼时看到父亲的青玉笛子,也想要,夙渊亲手为他做的。
风起,两人身影瞬间消失,场中不时传来刀玉相碰的清脆之声。
封随心微微睁大了眼,没想到杨蛋蛋的武功如此之高,不愧为天之骄子。
天煞风灵表情颇为落寞,如此看来,她是三人中垫底的了。
时间慢慢流逝,后来一瞬间,两人身形显现,杨钰的袍角微动,他对天煞一刀笑道:“天煞叔叔,承让了。”
天煞一刀道:“不愧是少主。”
杨御曦在高台上笑道:“蛋蛋赢了。”
杨钰微笑的脸一僵,无奈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背影苍凉的回去了。
接下来是比试医术,这回做裁判的是五长老,还有艳姬。
艳姬的女儿风灵在武斗中被自家丈夫淘汰了,她的心情相当不快。
于是五长老和她各出一题时,就出了一个超难的。
“人之身体罹患黄疸者,何医?”
五长老提出的问题较为简单,看了不少医书的杨钰也答得出来,如今见到如此偏僻的疑难杂症,难得卡壳了。
封随心见他愁的眉毛都落下来了,心下好笑,问道:“少主,不知您可有答案?”
杨钰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可怜的摇了摇头。
封随心手指动了动,忍下了摸摸他的头安慰的冲动,道:“那不才就先说出自己的看法了。”
他侃侃而谈道:“黄疸症属湿热郁结,瘀阻气血,肝脾受困。治则祛湿解毒,同时活血化瘀。最忌犯实实之误。茵陈蒿汤加柴胡桃仁土鳖调治急性黄疸型肝炎,茵陈宜重用……”
艳姬不爽的表情变为惊讶 ,五长老也撸着胡子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不时点下头,
封随心最后道:“同时可酌加少许山茱萸,三棱莪术丹参也可酌情选加。”
艳姬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你很是不错。”
封随心淡笑行礼,并无丝毫骄傲之色。
杨钰输了一场,耸拉着耳朵,不敢看台上的两位父亲。
杨御曦却一声朗笑,真诚的称赞道:“这位小少年,你的医术非常不错,我家蛋蛋相差远矣。”
封随心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回过神来连忙行礼口称不敢。
夙渊缓慢的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下高台,他身姿不高,气场也不强,可是他一动,全场寂静无声,众人全都恭敬的听他指示。
夙渊走到儿子面前,白皙的手指轻轻揉散他紧皱的眉头,又对一旁的封随心道:“你过来。”
封随心不敢耽搁,立刻走了过去,淡定的脸也泛起一丝激动。
这就是教主,阴兰教至高的存在。
夙渊打量他一会儿,笑了,拉起他的手,又牵起儿子的手,将两只手合在一处,清润的声音响彻全场。
“从今日起,杨钰,封随心同为阴兰教下任教主,一人修习阴兰心经,一人研习医术,可同继教主位。”
阴兰众人齐齐跪下,道:“谨遵教主令!”
杨钰睁大眼,好奇的看着身旁注定与他纠缠一生的少年。
封随心对他笑了下,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