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威压渐渐消散,吕下和狐脸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便久久不语,似乎想平复一下心境,才能说得出话来。
这种威压,绝对不是元力上的,而是一种自然的气势。人,终究是渺小的。面对天,面对道,自然敬畏。所谓的逆天而行终究是荒诞之举。
这种心灵上的威压才是最可怕的,可怕到你明明想要出手,但手脚便不听自己使唤。
“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狐脸儿手中的刀贴在衣上,刀尖下垂,握刀的手不听的颤抖着,“这是什么样的人?”
吕下整了整散落的蓑衣,犹如被褪光毛的老公鸡,嘴唇蠕动有词,“非常之人。”
这话不像是他这种邋遢老头说出来的,也对,他哪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来。狐脸儿沉默片刻,将刀收入鞘中。
“出鞘未出刀,第一次。”狐脸儿喃喃道。
吕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太年轻。以后,习惯就好。要是刚刚你出刀,可能现在在台阶上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然而狐脸儿似乎并不觉得是件庆幸的事。他缓缓问道:“要禀报天南宗吗?”
“呵呵,莫笑尘估计已经去了。”
“还守夜吗?”
吕下有些乏力地靠在门槛上,喃喃道:“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