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天赶到席慕白海边的别墅时,天已经暗下来。
冬天的夜晚,黑暗总是降临的那么快。
猝不及防,天空已经像被一片浓墨从天空泼撒了下来,黑得诡异。
按响门铃,下来开门的竟然是席慕白。
心里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仔细看那男人的脸上,明显的是一副失落的鬼样子。
“哦,原来我是跟着某人沾光了,你是不是以为是她回来了?”楚乐天调侃着,故作轻松的跟着向楼上走去偿。
其实他的心中也很忐忑,只不过是借此来舒缓自己的情绪罢了。
席慕白阴沉着脸,没有搭腔,好像谁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走到扶梯口,席慕白闷声闷气地说:“怎么了,今天敢来看她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离婚了呢!”
楚乐天蹙了蹙眉,心里不悦:“小子,你少来咒我!”
席慕白走在前面,来到柳茵门前,故意大声说:“柳茵,快来开门,你老公来接你了。
那言下之意,是在提醒里面的人:“该藏起来的就藏起来吧,别整些没用的战争出来让我跟着遭殃,爷可没有那些闲工夫伺候你们,爷的老婆还没回来呢,心情超不爽。”
过了一会儿工夫,柳茵打开门,探出头来,没好气地说:“门开着呢,自己没有手啊?”
席慕白心里的火蹭蹭的就蹿上来,有种想揍人的感觉:爷这是为了谁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他左右环视了一眼屋子,心中觉得纳闷,唐慎之好像不在的样子,不由得一块石头落了地,气鼓鼓的说:“没事我下去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啊。”
柳茵往床上一躺,用被子蒙住脸,不看楚乐天。
“茵茵,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吧。嗯?”他柔声的哄着她,用手去扯她的被子。
柳茵不吭声,死死揪住被角。
“我这几天不去公司,在家里陪你,总是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方便,好吗?乖,听话。”说着,他起身,去衣柜里找柳茵的外套。
柳茵从被子中探出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头没来由的一酸。
他今天真的放下身段来哄她,并且还特意放下公司的事情来陪她。
心头忍不住软了下来,所有的恨也在慢慢消逝。
楚乐天回过头的时候,就见柳茵从被窝里钻出个乱蓬蓬的小脑袋,呆愣愣的看着他。
不禁挽了挽唇,宠溺的看着她,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他走过去,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前,缓缓地朝她的头顶压去。
一记糥湿柔软的吻印在唇上,她的心头颤了颤。
她还是想他的,也还爱他,她从内心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他呢?她是否是他的独家记忆?真的是他的唯一吗?
柳茵恍神的工夫,他已经把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简单的给她套上了外套,又低头跪在床边,给她穿裤子。
那神情很认真,一丝不苟。
男人低垂的眉眼,菲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让她的心莫名的一阵阵悸动。
他摸了摸她白皙圆润的脚丫,嘴里轻轻说:“在床上躺了一天了,脚丫还这么凉,看来得给你大补了。”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小心地给她往脚上穿着袜子,然后双手抱住她的脚丫,放在怀里,暖了暖。
柳茵的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掉在被子上,洇出一朵朵绚烂的小花。
她扭过头去,嘴里暗暗警告自己不要这么没出息。
可是越克制,眼泪却越汹涌。
楚乐天搂住她的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好了好了……”
柳茵带着鼻音的话吐出来:“楚乐天,你这个大坏蛋,我恨你……呜呜。”
边哭边捶着他的胸膛。
楚乐天不动声色的任她捶着,如果捶几下能解恨,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柳茵也像粽子一样被包裹好了,楚乐天俯下身,把她抱起来,向楼下走去。
因为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叶子兮这里都有,所以走的时候也不用那么繁琐。
经过席慕白的房间,楚乐天打了声招呼就下楼了。
席慕白走出门,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说:“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整些没用的出来,寻思一出是一出。”
说这句话时,他特意看了柳茵一眼,眸子中的意味深沉。
到了楚乐天的车前,席慕白帮着打开车门,楚乐天俯身把柳茵放到副驾驶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上了车,和席慕白打了个招呼,驱车离开了。
席慕白站在空荡荡的门前,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任何车和人的影子,心更加沉下去。
上了楼,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继续不死心的张望着,结果依然很失望。
忍不住去拨叶子兮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席慕白用力把手机摔在床上,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本来他努力克制自己不想打电话给她,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自觉,不回家也不打电话告诉他一声,竟然手机还关机,看来这个女人以后不能太宠溺,越宠她越蹬鼻子上脸了还,他该好好管管她了。
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酒量都会变得很强。
白子谦开了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