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暖冬顺着溪河跑去,却见河沿边有不少妇人在洗衣、洗菜很是热闹,一闪身便进了玉府。
感觉到自己不稳定的心绪,她不想回家引起武家人的关注,索性脱了衣服泡在灵溪水里,静静的闭上眼清空心灵。
姥爷姥姥年岁已大,对孩子没那么多的精力,从小她就很少去游乐园,也很少有机会感受到父母带来的亲密感,看着别的小朋友跟父母撒娇买漂亮衣服买新出的玩具,她只是羡慕的看看从不敢跟姥爷姥姥提及,怕给他们增加负担,又遭到厌弃。活了那么久武暖冬压根不知道父母的疼爱是什么样子的,五岁之前的记忆如风雪随着时间早就流逝了。
后来大了,她变得更坚强,过去的一切似乎无法在带给她任何伤害,她甚至能够冷眼看待父母各自的三口之家幸福快乐的生活,就跟个过客般冷漠的擦肩而过,他们不来找她,她也想不起他们,各过各的挺好。
只是在得到武家人给予的幸福后,武暖冬才恍然大悟,有些东西不是不在意,而是伤的太重,被年幼的她强行的深深掩埋。谁不渴望有爹疼,有家人支持,那种毫无理由的溺爱她是想拥有的。
那些已经过去了,过去的就是过去,而今的她很幸福,幸福的不得了。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武暖冬吁口气,终于心情放晴,得到再失去才是真的残忍,幸好之前她什么都没得到过……
如今她会真心换真心,好好爱着爹、爷爷和哥哥们,做个武家的好女儿。
武暖冬擦干身体。闪身出了玉府,淡定的决定不再跟那个极度敏感锐利的小屁孩计较,慢步来到了小后山,却闻见一声声刻意压低的嘲笑声音。
“这小子嘴巴真硬!
“看着他的模样就讨厌!”
“村长爷爷干嘛把地卖给他们家,平时他都不理人,比程少爷还要傲气,凭的可恶!”
武暖冬暗叫坏了。一拍脑门连忙跑到出声处。
原来是村里的几个调皮娃闲来无事到小后山转悠。结果碰到被定住的李隐,他们打了招呼,见李隐又不理人。一时嘴痒想要挤兑他几句,谁想到这小子一动不动的任他们欺负。索性把这个平时就看着不顺眼的娃拖到山头背人处,一顿拳打脚踢,正打的欢实。就听到一声,“你们干嘛呢!”
武暖冬又恼又怒。李隐身上的伤势未好,这帮皮猴子在村里调皮捣蛋惯了竟然下手不分轻重。飞身而去,直接把那几个想要撒腿就跑的孩子定住,怒喝着。“你们等着,若是李隐没事便罢,若是有事。你们便是合伙行凶伤人,罪不可恕!”
随后见着眉头紧皱的李隐赶忙把他穴道解开。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别……”李隐的肋骨间疼的已经分不清是谁相救,只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低声恳请:“不能回家!”
看着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伤,武暖冬将他背到背上,飞身离开了小后山。武家也不能回,他这幅模样爷爷肯定要去告诉李老爷子一声,不能让两个老人担心。
别看那些孩子打的都是皮外伤,可有几脚直接踢到了他的旧伤,伤上加伤,不用去医馆武暖冬都知道此时形势不妙。
想着,武暖冬直接找了个村中僻静角落,把李隐的眼睛一遮,带他来到了玉府里。
“别睁眼!”察觉到坏境的突变,李隐挣扎的想要睁眼,被武暖冬牢牢的捂住,“相信我!”
三个字让李隐挣扎的更凶了,武暖冬无奈的低喝,“再动就把你tuō_guāng倒挂枝头!”
“你无耻!”那只小手捂住他眼睛的一瞬,李隐嗅到一股特殊又不刺鼻的香气,这股气息神奇的抹平了些身体的疼痛,清醒的片刻他便知道救他的人是谁,无非是那个罪魁祸首罢了!
“就跟无耻这东西你有似的!”
李隐呼吸更粗了,身上的痛意让每一次的呼吸都变成了难过事,可他不愿在她面前示弱,强撑着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武暖冬笑了,“看来你是看透我也看透你自己了,其实咱俩真的很像!”见李隐果然不动了,她恶意的说:“可是我比你幸福的多!所以你说的那些到底是谁,你自己最清楚!”
李隐一顿,猛地将武暖冬推开,护住眼睛的小手随之离去,大怒的李隐这才看清此时的坏境。
远处是雾气蒙蒙的山脉,黑红的土地上竟是叫不出名的植物,果树散发着阵阵果香,竹制小屋精巧秀气。
这一切明显不是高门村,片刻功夫李隐便找到了正根,青肿的脸庞有丝凝重,“这是你的地方?”
武暖冬一愣,没想到李隐能脱离了她的控制,更没想到李隐会敏锐至此。不过李隐对自己的身体过于不在意,旧疾一而再的没有得到好的治疗,武暖冬也是怜他年小,故此才想给他涂些纯净的灵水,谁想到这傲娇阴鸷的小屁孩会如此毒舌,击中了她内心的心魔也让他自己受了一通不必要的罪。没有别的办法,这一身新伤旧伤的只能到灵溪水里泡一泡了,否则不光是无法隐瞒的问题,更是能影响旧疾的长势,说不定未来真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今天的事她责任重大,一时想不通受了刺激。不过捅破也挺好,至少她不会在逃避,也并没觉得自己努力对武家人好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们值得!
只不过让李隐受了无妄之灾,她想弥补,所以脑子一热把他带入玉府,孰知竟是让他参透了她与空间的关系。
“你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