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去得,你去不得。”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林家世代为将,已战死二十四人,为娘……不想再多一个……”
“请娘亲成全孩儿。”林锦荣沉身跪在了母亲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声泪俱下“孩儿不孝,行事荒唐无矩,此番……更是犯下不赦之罪,全……全萌家门忠烈,才换得孩儿全身……父亲此番又要将孩儿逐出家门,世人皆将孩儿视为……恶棍……孩儿宁肯做家门战死第二十五人,也不愿再留于京都,蝇营狗苟……”
“你……”高夫人神色有些复杂“你住口!尔一纨绔,怎配与家门英烈比肩!他们不问生死,抛颅洒血,个个为国之栋梁,你呢?”
夫人眼中满是鄙夷与悲痛“除却吃喝玩乐,便是与人聚赌斗殴,军中风纪因你一人而败,在这宁安城中,可有一人曾称道过你?”
她丝毫不理会泣不成声的儿子,言辞锋利“若由尔这等纨绔,到了边关,也不过是再令家门受辱罢了!”
“孩儿心意已决。”他闭上眼,又叩了一个头,抹了抹泪,便大步跑出家门。
“孽障!出了家门,便不要再说你是林家子嗣!”
他跑到大门口,听了这句话,脚步微微停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跨上马背,再也没有回过头……
“我儿,娘说得重了,可玉不琢不成器,你不要怪娘狠心……”
夫人看着儿子走远,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娘也是不想你,如此苟活一世……”
想起昔日情景,林锦荣又是一阵鼻酸“锦荣,令家门受辱了……”
“我若是锦荣兄,也不甘再如此度日。”唐灵悠悠叹了口气“令堂,用心良苦啊……”
“唉,小灵儿你会不会安慰人?”南宫业一屁股将唐灵挤开“锦荣兄,夫人若知你今日模样,定会以你为荣,浪子回头金不换,知耻后勇,便是英雄。”
“多谢二位,与你们叙上一叙,心中便舒畅了不少……”
“唉唉唉。”南宫业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锦荣兄,打听个事儿可否方便?”
“何事?”
“前日你不是亲了人家使节家千金一口吗?”南宫业挤眉弄眼,一脸暧昧“那姑娘……嘿嘿,可俊俏?”
唐灵愣住了“业兄你!先是到洛河畔寻什么神女,此时又打起使节千金的主意来了!”
“你!”林锦荣也是被他问的有些呆,片刻后,却是大笑出声“南宫业啊,我便不该指望你有正经之时,果然是南宫业所到之处,便有乐事。”
“你别光说我啊。”南宫业非常急躁“怎么样?漂不漂亮?”
“那还用问?”林锦荣苦笑了一下“那姑娘生得十分俊俏,我本是没有如此胆大的,只是见她碧眼红发,看得有些迷了,鬼使神差之下,铸成大错。”
“那……那我再问个问题。”南宫业神秘兮兮的将唐灵推到一边,凑到林锦荣耳边“那姑娘,在我大齐境内待到何时啊?”
林锦荣听了便知他想做什么,一脸憋笑“使团此来,便是久居,少不得需个三五年。不过……业兄若是想登门提亲,可得抓紧了,林某登门赔罪之时,可是见往来提亲之人,将驿馆前台阶都踏平了……”
“我何时说要提亲了!”南宫业别过脸去,有些不好意思。
“嘿。”唐灵让他逗乐了“业兄也会害臊?”
“黄口小儿,懂甚!起开起开!”他将唐灵哄到一边,期期艾艾“那个……锦荣兄……业此刻身在军中……再者……贸然……贸然……贸然……也不妥不是……”
“噗……呵呵呵……无妨,无妨……哈哈哈……我替业兄修书,让人姑娘等等再嫁便是……”
“你……你笑甚!”南宫业羞愤至极“你修书,那姑娘见了,不得撕咯?”
“这倒不会。”林锦荣见他窘迫,便忍住笑意“安东姑娘虽为女子,却是气量恢宏,昔日我登门赔罪,她不但没有为难我,也不生气,礼数极为周全,当面尚且如此,总不至撕了林某书信吧?”
“够意思!”南宫业报复似得拍了下林锦荣痛处,痛的他一龇牙差点跳起来“你这兄弟我南宫业认定了,起来起来,我三人便于此地,义结金兰。”
“这!”唐灵双目瞪圆“业兄结义竟是为这般,哪有如此荒唐之事。”
南宫业振振有词“结为异性兄弟,投缘便可,你二人怎生如此迂腐?”
唐灵看向林锦荣“如此不妥吧……”
林锦荣也是一脸无奈“就由业兄吧,我三人也到投缘,只是此间缘由,还是莫向他人言为好。”
“如此甚好。”南宫业倒了三碗酒,就往林锦荣身边一跪,唐灵和林锦荣也倒由着他,陪他跪在了一起。
“苍天为证,皓月为证,洛水为证,我三人虽非骨肉,却亲比骨肉,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自此福祸相依……”
“等等!”还没念完,南宫业却突然不干了“没念对!”
“业兄又胡闹,古来结义皆是如此,何来不对之说?”
“唉,莫急。”林锦荣拉了拉唐灵“且听他怎么说。”
南宫业扯了扯衣领“这故人就是迂腐,我刚刚思量了一阵,这同日生不可能。同日死太虚伪。有福同享不划算,有难同当不好意思……”
唐灵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你结义又是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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