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抽痛,话语突然顿住,笑容僵在了惨白的脸上,刚刚才擦去的汗珠,又一次爬满了额头。
本是想站起来给妹妹赔个不是,没想到,一站起来,又扯动了伤口。
“你以为摆个脸色,我就会原谅你了?”雨棠起初以为他不过是在装个样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可看到他抽搐的嘴角,便发现情况确实不对,连忙抹了抹脸,将他按回床榻上“哥哥也是够可以的,断了根肋骨还不安分……”她一面埋怨,一面取来一只瓷碗,凑到他嘴边“快将药服了。”
碗中红黑色的汤汁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味,林霄不由皱了皱眉头“雨棠,此为何物?”
“那是鹿血,龙城已经荒了,连颗草药都挖不到,也真是难为了唐将军在天龙山里熬了一天一夜找来了鹿血,可算是把你救回来了。”
雨棠没好气的把碗塞进他的手里“我就想不明白,你这么凶巴巴的,怎的还有那么多人顾着你。”
林霄也不接话,雨棠就是爱使性子,由着她埋怨几句,过了也就过了,仰头把碗里的血喝下去,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疑惑”难道,唐慕云早就备好了鹿血?“
擦去嘴角的血渍,他忽然想起了些事情“雨棠,大帅现在何处?”
“南宫老伯回云城去了,他本是要等你醒过来的,无奈你睡得太死,两天还不见醒,雁门郡军务紧急,他就只好提前走了。”
“我已经睡了两天了?”林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都督又在何处?”
“她啊?”雨棠沉吟片刻“她看你伤势好转,就带人到各县召回龙城百姓去了,没个三五天是回不来了。”
龙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仗打到这个地步,连城墙都塌了,百姓们自是不敢再呆在城内,如今仗打完了,自然是要把百姓们给找回来。
“此事本该是为兄去办的……”林霄无奈的摇了摇头“唐将军呢?为何不见她?”
“唐将军将才还在此处看着你,现在去给刘安云送行了。”
雨棠随口说出的话,却让林霄皱了皱眉头,他沉默了一会“劳烦雨棠,替为兄将甲胄取来。”
“我不依!”雨棠两手掐着腰肢,毫不相让的瞪着林霄。”那为兄自己来。“
林霄扶着床沿,吃力的将两腿往马靴里套。本是用来保护小腿的靴帮,此刻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不便,没有双手的帮助,他根本无法把双腿套进去,就在他急躁的想要不顾伤势弯下腰的时候,一双戴着羊皮手套的手却按住了他的腿。”驴脾气。“雨棠撅着嘴蹲在他面前,一面埋怨,一面帮他把马靴穿好。
林霄自觉理亏,便开口解释道”刘元帅待我有恩,又是我的舅父,为兄怎么也该去送一送……“”天下间哪有你们这般甥舅……“雨棠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套甲胄出来”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别动!“
雨棠把一块奇怪的黑色金属板按在林霄前胸,上面还印出一个虎头压纹,又取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凑在他后背拼合好,林霄这才发现雨棠所着玄甲也是怪异无比,不禁有些纳闷“雨棠,此为何物?”
“这不是你们三人定下的新军甲胄么?”雨棠紧了紧林霄肩上的铰链,铠甲便被拼合在一起,又以牛皮束带扎紧下摆,整幅铠甲显得异常贴身,林霄试着弯了弯腰,果然,甲胄不但没有碰触到伤口,在铠甲的束缚下。伤口也没有被扯动“奇,此甲还可做夹板一用。”
“那可不是……这本是静秋留作范式之用,让小妹给讨来了。”雨棠把两块包了牛皮的铁甲护肩往铠甲上一挂,踢了一林霄的小腿“起来!”
林霄觉着新鲜,也倒没有和雨棠多话,便扶着床沿小心的站起身来,细细观察身上的甲胄,而雨棠没有林霄在一旁打扰,动作也快了很多,三五下便把裙甲和臂铠装好,拿起挂着白色鬃饰的虎盔往他头上一扣,给他系上了青色战袍之后方才拍了拍手,驻足叉腰看了一番,又像是不满意似的,替他整理了一道。
“嗯,不错,若不是小脸儿煞白,还是挺威风的。”
林霄轻笑了一下“雨棠可有铜镜?且借为兄一用如何?”
“看把你美的。”雨棠不住莞尔,将星落刀往林霄怀里一拍“不给刘元帅送行了?”
“那可不成!”林霄说完刚迈出一步,脚下便一阵发软险些摔倒,若不是雨棠眼疾手快将他搀住,武威将军此刻恐怕就真无法前去送行了。
“这副样子,怎出得门?”说着,雨棠便把林霄的右手往自己肩上一架“还是让小妹搀着兄长好了。”
林霄点了点头“也只好辛苦妹妹了。”
“亲兄妹嘛,客气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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