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然,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不知廉耻贴着你,或者是其他的男人,很人尽可夫,说不定已经不是清白之身,甚至还比不上那些风尘女子?”
男人的低垂着眉眼看她,凉薄的嘴唇动了动,无言的说着什么。
百里连儿倏地一笑,唇上被她咬烂的伤口至今未愈,牵扯间,竟能清晰的瞧见她唇上的伤口。
“你继续说啊,我什么都听着,等你说够了说完了,我绝对能死心,你往狠一点的方向说,狠狠的说,千万别留情面。”
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慢慢的溢出,她唇线上的笑容却是绚烂如花。
“你不是一直不想我缠着你么,骂我啊,打我也可以,别留情,就像以前那样,伤我,别客气,伤我……那样你就能解脱了,我也能解脱了,你这辈子就再也不怕我会继续缠着你了――”
李初然的面色猛地发白,菲薄的唇颊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有种无声的压抑。
良久。
百里连儿的眉眼笑开了些,她抬起手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恢复成平常时候的样子。
“你看,我给过你机会伤害我的,既然你不要,那我也就收回了。现在,你要么放开我的手,给我备上马车送我回宫,要么……”
她挑了挑精致的眉梢,“你就放开我的手,让我自己走回宫去。”
男人的深眸静静的凝视了她半晌,默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臂。
百里连儿的眼睫动了动,便听男人低着声音,开口道。
〝你的建议,我不采纳。好生在这里歇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喊人找我处理。我还是那句话,等你伤势大愈,我才会放你回宫,如果你不想被人监视的话,你就给我安分点,若真的惹着我了……”
说到这里,男人的话顿了顿,未等百里连儿反唇相讥,男人就已经看着她,又道出了下一句。
“你就是哭死我也要罚你。”
百里连儿皱着眉头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么?”
然而,她这话问出,男人却没有再搭理过她,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还顺带将她的房门关好。
等百里连儿深深的呼了口气,用手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之时,她的房门外,已经站着两个伺候她的婢女,微笑着看她。
百里连儿一愣,“你们这是?”
平素她也有个婢女照顾她的起居,但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在她需要用到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般而言,她是喜欢自由,加上她自己当过婢女那么多年,身边根本不习惯有人伺候着。
现在倒是好,李初然说让人监视她,立即就来了人。
她若是没有猜错,这两个婢女应该是李初然给她的下马威,让她们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许她胡来。
果不其然,那两个婢女立即朝她行了一礼,解释道。
〝回连姑娘的话,大人说了,姑娘一人闷的很,要我们过来陪着姑娘。不过却也吩咐了,若是姑娘回了房,便让奴婢们在外边候着,不能进去打扰,因为姑娘可能需要歇息。”
“所以,我二人都是伺候姑娘的,姑娘有事吩咐,奴婢都会去做,只是……”
那两个姑娘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微微咬着唇有些为难的道。
“大人说了,奴婢二人一定要留一个在姑娘身边候着,还请姑娘,在日后莫要为难奴婢。”
大人说了,有什么话可以直接与百里连儿挑明了来说,别等到日后,那火气越积越多,对她的身子恢复没有益处。
可是那样……
其实应该,也不怎么好罢?
她们二人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门前精致美丽的女子。
只见她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怒意,虽说是怒容,但那双黑眸里却是熠熠生辉,流光溢彩,就是她面上的神色,教人有些……
不敢直视。
愤怒到,有些扭曲。
于是,两个婢女统一得出一个结论――
大人,似乎又惹着姑娘,生气了
……
…………
李初然这个人,说刻板他又与时俱进,说与时俱进,他偏生又喜欢墨守成规。
最重要的是,他有点大男子主义,百里连儿与他吵了闹了,他也就是随她吵了闹了,也不知去顾全她的心思,想些办法令两人的关系,和缓一些。
尽管,他现在也不曾好受过……
公务上的事情,频频出错,被李丞相批骂,他定了定心神,酝酿了许久,才将百里连儿那日的语言,神态以及放下一切决绝的姿态,从脑海中挥去。
百里连儿也同样没有理会李初然。
那日纯属的李初然没事找茬,她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错,只是闹气的时候,身边还有人盯着,着实是一件很烦躁的事情。
她被困在屋子里几天,又不想出去走动走动,窝在房子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双手伤着,她又不想看书,就只是打开镂花窗,从窗子那边往外看出去,视线似乎落在了湖畔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性子很好,也恩怨分明,李初然招惹她的,她绝对不会拿旁人出气。
两个婢女也是格外的喜欢,照顾她这样性情好的主子。
加之,李初然的脾性也很好,在她们二人看来,李初然和百里连儿,就是天生一对。
现在瞧着百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