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往后退,又一下撞到对方臂弯里。莫淮安轻轻一推,沈乔就不自觉地往前倾。
近在咫尺,好像还能闻到泡面味儿。
“我发现你最近胆子渐长。”
沈乔心头一哆嗦,赶紧求饶:“不敢。”
“我没瞧出来你哪不敢?”
这么近距离看,莫淮安的一双眼睛特别亮,眼珠漆黑幽深,像是一个能把人一口吞噬的黑洞。
从前那种惧怕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她拼命往后仰头,尴尬道:“莫先生,您能先放开我吗?”
“可以。”
莫淮安十分配合,把手从她身上移走。沈乔没留意,往后一倒差点摔倒。
幸亏莫淮安手快,又捞了她一把,待她站稳后扯扯嘴角:“小心驶得万年船,沈小姐。”
沈乔再不敢多话,默默锁了店门和他出去。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快三点了。
沈乔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匆匆起身去打听摄像头的事儿。
买材料请人安装调试,到了傍晚时分一切搞定,她总算松一口气。
一连安静了几天都没人来,沈乔和徐芸芳都以为对方是怕了这摄像头不敢来了。
结果不到一个星期,这帮人卷土重来。
还跟上次的流程差不多。这次是趁店员走了之后,开了一辆私家车过来,拿了东西就往玻璃上泼。
只是这次泼的不是墨汁是油漆,更恶毒更难清洗。简直就是不把人搞死不罢休的节奏。
沈乔气得不行,立马报警调了监控来看。
可那些人把自己包得严实,完全看不到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车牌号码,警方动用的技术人员还原的数字,结果一查发现是张套牌,线索再次中断。
这些人看来深谙此道,绝不是泛泛之辈。
莫淮安看了后分析:“估计是拿人钱财□□。”
抓不到这帮人就揪不出幕后黑手,婚纱店就永无宁日。
再这么折腾下去,离关门也就不远了。
倪霈年轻气盛受不得委屈,没跟沈乔打招呼就找了从前的一帮朋友,托他们打听这个事儿。
既然是道上的人干的,走这条路往下查准没错。
也算他瞎猫撞着死耗子,过没几天还真有消息传来,说城东有一帮人最近收了别人的钱,专门给一家婚纱店搞破坏。
倪霈一听火早三丈,当即带了一帮小兄弟前去讨说法。
可人家哪里会认,装模作样跟他打马虎眼儿,气得他直跳脚又无可奈何,只能临走时放狠话:“别得意,老子总有一天抓到你。”
打从那天起,倪霈就跟这事儿杠上了。天天下了班就往婚纱店门口蹲点,还拉上几个从前的朋友。
沈乔初时没留意,后来发现他回家越来越晚才觉出不对。
问他他也不说,夜夜猫在店铺斜对面的小弄堂里,沈乔一时也没发现他。
就这么蹲了几天,人没抓到倒把感冒冻了出来。
倪霈那几个小伙伴吃不消,纷纷弃他而去,只剩他一个人还每晚敬业地“站岗放哨”。
元旦的前一天,倪霈一边骂娘一边守在店门口啃面包,心里盘算着这帮人会不会趁放假来捣乱。
然后又想过了今晚就撤了,再这么下去他也受不了。
那边沈乔早早关了店铺回家准备过元旦,等了半天也不见弟弟回来总觉得不对,打手机也不接,心里放心不下,就给他的一个朋友打电话。
那朋友出了名的嘴不严,都不用沈乔多问就把蹲点的事儿招了。
沈乔听后大吃一惊,赶紧开车往婚纱店赶。
那边倪霈还在吃冷风,闲着无聊打电话“骚扰”莫淮安。
“莫哥,你说这些人还会不会来?我不会活活等死在这里吧。”
莫淮安失笑:“你还真听我的?”
“是啊,不是你说的嘛,守株待兔总有成的时候。”
这么实在的孩子,莫淮安也是头一回见。他不过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哥,我冷,要不你过来陪陪我?”
新年夜正是莫淮安忙碌的时候,从早到晚全是应酬,半夜还不消停。拉关系套近乎的人一堆,酒也被灌了不少,场面话说得他自己都嫌恶心。
这么一对比,倪霈倒是显得格外小清新。
尤其他还在那里一口一个“哥”地叫着,别提有多可怜了。
莫淮安就拿这个做借口,提前从酒会上撤退,叫司机载他去婚纱店。
他特意顺了瓶好酒,准备一会儿给这小子暖暖身子。
一路满是新年热闹的氛围,街上三五成群的小年轻正放声笑闹着,透着一股子青春活力。
莫淮安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老了。
沈乔可没心思关心这些,她心里想的全是那个长不大的弟弟。
到底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大冬天的夜夜晚上去蹲点儿。叫她知道非打死那个人不可。
赶上新年夜人多,大家都出来等零点敲钟,这一路开过去堵得跟什么似的,还差点撞着个横穿马路的醉鬼。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婚纱一条街,远远的就看见店门口聚了一堆人正在干架。
沈乔吓一跳想走,却看见这群人里有倪霈的身影,赶紧停好车子下来。
有点害怕也有点担心,正好看见路边不知谁扔了根木棍在那儿,沈乔直接捡起来防身用。
等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莫淮安居然也夹在其中跟人过招。
他看起来身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