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看莫淮安就跟老鼠看猫似的。
偏偏这位爷是个有恶趣味的,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伸手就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沈小姐,私事办完了吗?”
沈乔黯然点头。
“还挺快。”
沈乔更加无语。这男人现在怎么有点没皮没脸啊。
不要脸的莫先生“缠”着沈乔不放,赶都赶不走。
偏偏今天晚上沈乔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千方百计想要躲开他。可越躲他越上劲儿,搞到最后沈乔几乎没办法。
“你今天不忙吗?”
“你看我像很忙的样子吗?”
其实他挺忙的,如果不是跟在她身边,相信这会儿已经有无数女人贴过来勾搭过了。再不济也谈成了几笔生意。可他偏不。
因为有莫淮安这个大灯泡在,沈乔一晚上无人问津,连支舞都没人请她跳。
偶尔有人壮着胆子过来搭讪,也被莫淮安用眼神给赶走了。沈乔突然觉得,康泽真的很大胆,居然还敢跟她求婚。
一想到这个又是叫人头痛的事情。沈乔一整天没找他,他该生气了吧。
其实这应该算是变相的拒绝了,只是不知康泽能不能领会?
正在那儿出神,手却突然被人抓住。紧接着腰上也被人搂住,对方一个用力,就把沈乔带着滑进了舞池。
沈乔不想跳舞,可舞伴是莫淮安,不跳不行。
莫淮安跳舞的时候神色寡淡,看起来一点儿不享受。沈乔就想起从前刚认识的时候,有一回他带自己参加个舞会的情景。
稚嫩的女大学生,连舞都不会跳,一晚上踩了他无数脚,到最后他几乎翻脸,回到家进房把门重重一关,吓得沈乔不轻。
她跑去客房睡,睡到半夜发现有人爬上自己的床。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出声就被人剥了衣服,翻来覆去好一阵儿折腾。
那时候她就觉得,莫淮安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这么些年过去,她的舞技大有长进,至少不会再踩人脚,莫淮安却依旧是这么张扑克脸孔,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
她都变了,他就不能变一变吗?
光跳舞不说话有点尴尬,沈乔就主动找话题:“怎么突然想到跳舞了?”
“这音乐不错。”
“原来你也有喜欢的音乐。”
“沈乔,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个特别无趣的人?”
沈乔咬唇不语斟酌词句。
“不用想,说实话。”
“说了你不生气吗?”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答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行,那你就说。”
“我只是想说,你这个人很难琢磨,猜不透啊。”
“所以你觉得有趣还是无聊?”
沈乔搜肠刮肚了半天,想出一个词:“难搞。”
莫淮安脸一沉,按在她腰间的手用了点力。沈乔吓一跳,立马道:“你说过不生气的。”
“我没说过。”
“你刚才明明……”
“你仔细想想,我有说过吗?”
沈乔语塞。他好像真的没说过,她这个结论完全是被对方牵扯着鼻子走,话赶话说出来的。
阴险狡诈的人。
沈乔最近脾气不小,当时就气得踩了他一脚,转身离开舞池。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怕得罪莫淮安了。因为她发现,小心翼翼侍候对方似乎也捞不着什么好儿。
果然她这么放肆对方也不生气,只是那天晚上看别人的眼神似乎更冷了一些。
好容易熬到聚会结束,还以为就此能解脱。没想到刘安娜喝多了没办法开车送她回去,还非拉了莫淮安送她。
“让他送,别客气。”
喝醉了的刘安娜不像平时那么尖刻,有那么一股子豪放的气质。
她拍拍莫淮安的肩膀:“小莫,交给你了,好好送人回家,别半道上起坏心思拐回自己家啊。”
莫淮安一侧身甩开对方的手,似笑非笑道:“你放心。”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乔可就不放心了。
她不想坐莫淮安的车。但这地儿地处偏僻,她又没开车,叫的士进来得等很久。关键是大家都散了,她一个人傻等也不像话啊。主人家还要休息呢。
没办法,再不情愿也只能上莫淮安的贼船。
偏偏这人很是记仇,车子刚启动还没开出别墅的大门,就在那里翻旧账。
“我觉得我这人还是挺好搞的,没把你扔门口。”
“是,谢谢您。”
“虚伪、客套、假惺惺。”
一连三个□□,沈乔翻了个白眼:“这下您该气消了吧。”
“把那个白眼收回去就消。”
“你也可以翻嘛。”
“太难看,我没你这么没讲究。”
沈乔算是看出来了,他是存心跟自己作对呢。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儿,她绝对不再那么老实。
两个人好半天没说话,沈乔觉得有点闷,就自己放音乐。
这车她从前常坐,但没一次像今天这么放松。
莫淮安的音乐都比较舒缓,跟他这个人不太搭。沈乔以前一直觉得他跟音乐就是完全绝缘的关系,这样一个外冷内也冷的人,怎么会听音乐呢?
那歌还是从前的一批,这么些年居然没有换过。听着这些已成为经典的老歌,沈乔很难不想从前。
她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呢?从前那么难,难到几乎要给人下跪,现在竟也咸鱼翻身,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仔细想想,其实都是莫淮安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