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回去吧。”
“嗯。”
徐砚和沈孟川聊天的时候,根本没有避讳两人。沈梦夏估计对这些不感兴趣,但顾天真一直存在疑惑。
她不想顾如海害过徐砚的爷爷,更不想徐砚是因为报复才娶自己的。
当年因为顾善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把这些结解开,现在徐砚故意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是想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么?
“你还是怀疑我爸害了你爷爷吗?”
“我只相信事实。”
徐砚比顾天真高一个脑袋,他这个角度下去,刚好能看到顾天真长长的睫毛。
软软的,密密的,像小扇子,扇得他心里痒痒的。
“你很害怕?”
顾天真的手冰冷一片,徐砚握住,揣到自己怀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利用婚姻来伤害你。况且,你没有任何错误,有错的人是我。”
顾天真脑子乱哄哄的一片,“可是,如果是我爸……”
“那也是你爸爸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徐砚握紧顾天真的手,嘴角一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如果你实在觉得愧对我,那就照顾我一辈子吧。毕竟我可是遗孤。”
又是这幅不正经的语气,顾天真没好气地瞪了徐砚一眼,“你就这么能想得开?”
“那能怎么办?谁叫我欠人家女儿好大一个恩情,除开了那乱七八糟的仇恨,我还应该报恩。我现在身无长物,只能以身相许了。”
“你……你不要这么……你这是耍流氓!”这人说得好好的,又贴过来干什么!
“一辈子只对你耍流氓,不好吗?”
顾天真心头酸软一片,她缓缓抽出被徐砚紧握的手,慢慢推开身体。她已经很久不哭了,好像原来哭得太多了,后来眼泪流干了不会哭了。
可现在,眼眶还是渐渐湿润。她以前期许了很久的爱情,男人专一的喜欢,都呈现在她的面前了。
但她却不想要了。
就像原来那是一道美味佳肴,但过了那个美好的时间,就变成了残羹冷炙。
“徐砚,我们不合适在一起了。”
徐砚拽进她的手,狠狠往怀里一带,目光深沉,“好,你告诉我,我们哪里不合适?”
顾天真扯着手,却被徐砚抓得更紧。
“我忘不了顾善,我也不想忘掉。我现在好怕,也好累,就想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徐砚抬起顾天真的下巴,“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回来?以前是我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好好的。我会治好你的病,我会让你健康地活着,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或许,我还有一些不好的毛病,但只要你说,我会尽最大可能改。我会当一个好老公,一个好爸爸,再也不会让你伤心流泪了。”
顾天真还是哭,徐砚给她擦了擦眼泪,最后叹息了一声,退步了。
“好了,你别哭了。我不逼你。我们现在就是主治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这样的位置不就是你喜欢的位置吗?”
顾天真点点头,知道徐砚让步了。
她不想和好,那就不和好。可是那又怎么样,她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徐砚按了按她的脑袋,看她笑得傻乎乎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暗道:傻狗还是傻了点,要他放弃自己的老婆,门都没有。
顾天真擦干眼泪,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是被徐砚拽着手。
“你不是说的当普通的主治医生和病人吗?”为什么还要牵着她的手。
“路面暗,我怕你摔跤。”
“我……我不会……”顾天真大力抽手,徐砚却拽得死紧,“你……你松开我好了……”
“那就当我怕我自己摔跤好了。”
“……”
半晌,使劲拽也没有拽出徐砚魔爪的顾天真,忍不住鄙视脸,“徐砚,你真的挺无耻的。”
徐砚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手牵到了。”
像他这样一本正经耍流氓的人,的确也少见。
对着月色,顾天真幽幽叹息一声。
明明走到一个死胡同,明明让徐砚不要追着过来了,可是他还是脑子发热,不管不顾地过来了。
到底,哪里才是出口呢。
不过,徐砚的手真的挺温暖的,被他牵着,她不用担心会摔倒,也不用担心后面会有人来抢她的包,什么都不用担心。
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