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少钧的手碰到我手臂时,我的心骤然一紧,那种感觉太熟悉了,而当他的手臂拦着我的肩膀往外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清凉的薄荷味,我的大脑片刻当机,脑子里忽然浮现当初被雍正兴压在身下时,他身上散发出清冽的味道包围着我,就是这股味儿。
“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我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上了杨少钧的阿斯顿马丁,杨少钧给我系好了安全带,侧头问我去哪里。
屁股下软软的感觉,豪车的舒适感就是不一样,让我回到现实,好似刚才只是错觉,像这种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内的豪华跑车,像雍正兴那种人,是不可能拥有的,就算是卖了他,也买不起这样千万豪车。
我抓着安全带,以此来平复心情,目视着前方,鬼使神差的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北影。”
说完之后,杨少钧发动了车子,车平缓的往前开,谁都没有说话,在心里百般挣扎之后,我刚想侧头对杨少钧说什么,我的手机却响了,是陆杰铭打来的,看着屏幕上陆杰铭三个字,我才想起今天陆杰铭刚到我那里去,想着自己的身边是谁,我有种被捉奸的感觉,慌乱之下,我看了眼杨少钧,滑动屏幕,接了电话,陆杰铭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在哪里?”
可能是从小就习惯撒谎,就算刚才怎么紧张,心虚,接了电话,我说谎的功力不减当年,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在北影,找江夏她们聚聚。”
我说这话的时候,杨少钧侧头,目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说话,然后陆杰铭那头态度强硬的说让我回去,他不信我跟江夏在一起,这个时候都上了杨少钧的车,想着刚才熟悉的感觉,加上杨少钧让我请他吃烧烤,当初我跟雍正兴第一次吃烧烤就是在北影,同居之后,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我们就再没去吃了,杨少钧忽然出现在医院,拐着弯让我和他去吃烧烤,这一种种联系在一起,我的脑袋虽然浆糊,可不糊涂。
而且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应该去的,而能确定杨少钧是不是雍正兴,除了陆杰铭,还有就是,雍正兴当初腰部可是受了一刀,姓名可改,态度可变,眼里的陌生可装,可伤口,总不能没有了。
于是我吼了一句:“陆杰铭,我虽然是你的情人,但还是有人身自由的吧,再说了,人家给人打工还有假期,我伺候了你这么久,也该给我放个假,今晚你自己去杨柳儿那也好,苏颖那也罢,自个儿潇洒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我把话说完,不等陆杰铭说什么,直接把手机挂了,然后关机,不用想,此刻陆杰铭的脸肯定比冰块还冷,连杀了我的心都有,谁家的情人有这么不识好歹的?
我将手机放进包里,心虚的拍了拍胸口,杨少钧睨了我一眼,不阴不阳的说:“你敢这么吼自己的金主,看来陆老板很疼你,像陆老板多金帅气的,难怪你会选择做他的情妇。”
我听得出杨少钧语气比刚才冷了几分,夹着讥讽,特别是情妇两个字,过于刺耳。
做了情妇,就准备好听这些讥嘲的话,面对那样异样的眼光,我自嘲一笑:“像我们这种女人,投胎技术没有你们好,赶不上好人家,又没其它技术,也就只有张开腿赚轻松钱了。”
我敢这么吼,不是陆杰铭多纵容我,只是一时脾气来了,而且细细想来,陆杰铭也真没对我做过会所姐妹们所说的金主那些变态的事儿,抛开陆杰铭结婚的事实,外面情人一大堆的事,我们俩更像是在恋爱。
杨少钧目光冷锐的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一道芒刺,插在心口,疼了那么一下,因为陆杰铭的电话,觉得杨少钧有些不对劲,本来面色还挺柔和的,一瞬间就变了脸,直到到了大排档,点了烧烤。
当初跟雍正兴一起吃,因为我身上没什么钱,就算是aa,包里的钱也只够点几份素菜,如今,有钱了,把当初想吃的,都点上了。
杨少钧瞄了一眼菜篮子,轻哼了一声:“你可真能吃。”
我不冷不热的回击回去:“堂堂的杨少请客,我总不能不给面子,我想这点,不至于让你破产,不用表现的那么心疼。”
秋凉季节,吃烧烤的人挺多的,北影晚上一般是没课的,一些情侣或者三两学生就喜欢出来吃烧烤,刚才杨少钧的车子往路边一停,大排档前来吃烧烤的人纷纷侧目,像这样的豪华跑车,出现在烧烤摊,自然引得不少目光,而在北影读书的,不少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不然就是接触了那些奢侈品的,而男孩子,对车的敏感就是天生,所以这车子,自然认识。
点好了烧烤,我们俩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小木桌看着干干净净的,用纸巾一擦,一层黑灰,还油腻腻的,有些恶心,不过这就是烧烤,路摊上的东西别指望多干净,吃烧烤,吃的是气氛。
我拉开一张塑料凳子坐下,杨少钧拧着眉心盯着凳子好一会儿,迟迟没有坐下去,看着杨少钧眼里的厌恶,我忽然有些失落,因为当初雍正兴对这些并不讲究,别说就这点脏,当初出租房的马桶堵了,还是他亲自修的,用他的话说,男人就该养得起老婆,赚得了钱,换得了灯泡,捅得了马桶。
杨少钧犹豫了一会儿,扯了两张纸巾垫在上面,然后才坐下去,那严重的洁癖,属于高贵人的讲究,跟这里吃烧烤的学生们完全不一样。
我轻扯了扯嘴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