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用一顿百虫宴又一次征服了他家芦大王的心。
且不说煎炸炖煮烧烤,光是用浆果混合着锯齿草嫩叶调制酱汁做出来的一道凉拌生肉丝,那鲜嫩香滑的滋味就比芦喔喔以前生吃的时候要美味不知多少倍。
而且这次为了补偿芦喔喔受了委屈,楚夕下了大工夫,一藤篓的肉虫,愣是让他做出了百种不同的菜色,火候的微妙差异、刀工的力道掌握和配料的不同搭配都能让同样是烤制出来的肉变成截然不同的两道菜,味道也各有千秋。
每次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肚子不够用,芦大王也是很苦恼哒。
一连十几天,除了投喂芦喔喔,楚夕的时间都用在了练刀上。尽管已经将断江刀法练到了巅峰大成,但是这刀法对他却变得形同鸡肋。断江刀法的精髓是刚猛霸烈、正义凛然,楚夕所悟的武道却是诡谲难测的杀戮之道,他虽然能将断江刀法用的炉火纯青,却难以将自己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毕竟这门刀法的创始者也不过是宗师境而已。
武道之境,一通百通,到了宗师这个境界,只有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才有更进一步的希望。楚夕迫切需要的就是创出一门自己的刀法,当然,这对宗师境的武者来说也是一项艰难浩大的工程,他现在只是想要踏出第一步。
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不是那么好踏出去的,即使以楚夕这样逆天的悟性,现在也只是有了些头绪,还需要不断战斗来磨砺完善。没有人教导指引,他的杀戮之道也只有在不断与更强者交战厮杀中才能更快领悟。
而和楚夕相比起来,芦喔喔的日子就过得太逍遥自在了。他只需要在每天日出时分吸收日之精华修炼,不断淬炼妖力并且炼化体内的融合丹珠就够了。自从楚夕因为要练刀而开始不断与强大的巨兽厮杀,芦喔喔连出去狩猎都不用了,懒洋洋窝在草窝里睡大觉,然后被美妙的食物香气唤醒,吃饱喝足后要么跑出去找倒霉的家伙揍一顿活动筋骨,要么就满地盘撒欢滚圈玩。
这日子唯一让芦喔喔有点不满的地方就是楚夕太忙了,忙到再也没有给他送什么新的礼物也没有给他做新围脖。
随着一天天时间过去,始终无法创出第一式刀法的楚夕每天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的时候,身上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息即使在湖水中洗过也能清晰感觉到,做完饭后就抱着刀独自沉思,很少开口说话。
没有温柔的摸摸毛儿,没有贴心的小零嘴小玩意儿,没有好听的说话声音,媳妇甚至连坏脾气都不冲自己发了,芦喔喔很失落,觉得自己吃肉都吃不香了。外面天都快黑了,媳妇今天怎么还没有回来?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楚夕终于回来了。天上月光明亮,他踏着月光走进树洞,身上还带着湖水的潮气和无法散尽的血腥气。为了不竭泽而渔,楚夕现在练刀都是去远离芦喔喔地盘的深山里,要不然这附近的巨兽都该被他给杀光了。
看到自己走之前留给芦喔喔的烤肉已经被吃光了,他自己也简单吃了些食物,然后就在自己的兽皮毯子上盘膝而坐,愈发寒光内敛的古唐刀横在腿上,静下心来体悟一天的战斗收获和他的刀意。
芦喔喔磨蹭半晌,还是忍不住凑过去,把脑袋搭在了楚夕身旁,百无聊赖地用爪尖把楚夕坐着的兽皮毯子勾出一个个小窟窿,眼神一直往楚夕身上瞄。楚夕睁开双眼,面瘫脸上因为刀意渐深而愈加冷硬冰寒,落在芦喔喔的眼神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宠溺:“怎么了?”
摇摇头,芦喔喔爪尖继续祸害兽皮毯子,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脑袋又往楚夕身旁凑了点。楚夕还当他是又在撒娇了,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羽毛,安抚他两句,就继续闭上双眼,全心投入了修炼体悟中。
见他就这么敷衍自己,芦喔喔气坏了,愤愤地用爪子划烂了毯子,然后才扎进自己的草窝里闷头睡觉。
这一晚芦喔喔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把楚夕扒光了摁在地上,用翅膀尖可劲儿地抽屁股,抽一下,就问一句:“你都没注意到大王我脖子上的围脖脏了吗?说,你知不知道错了!”然后楚夕顶着被抽肿的屁股趴在那嗷嗷哭,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叫:“大王,奴家知错了——奴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家给您做新围脖——做一百个——”
于是,芦喔喔后半夜就被笑醒了。
他趴在窝里,难得的动起了脑筋,琢磨着该怎么办。今天自己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媳妇愣是没注意到自己的围脖脏了,明明以前连自己偷偷扔掉一根花绿菜都能细心地发现!
这么细想起来,芦大王顿时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失宠了!
不能这么下去了!芦喔喔心一横,不就是练刀,自己帮他把刀意和刀法都练出来不就行了!等等,要教刀法自己得变成人形才行,可是自己的人形那么丑,媳妇看到还不得被吓坏?
大王我现在这么威武霸气的模样都要是失宠了,真要变成那么丑的人形,媳妇肯定会马上就抛弃自己另寻新欢的!
思来想去大半宿,天快亮的时候,芦喔喔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个好主意。
第二天一早,日出时分的修炼结束后,楚夕去忙着给芦喔喔准备这一天的食物,因为这些日子他一早出去到天黑才能赶回来,都是离开前做足够分量的易存储的食物留下。
平时一向喜欢跟在楚夕后头打转的芦喔喔今天却一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