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替换啊啊啊啊啊啊啊
,重阳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见屋内只剩下凌云一个人的悲哭声,才走进屋子里。
屋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灰败气息,佝偻瘦弱的老妇人躺在床上,尸体呈现出青黑色,呕出来的黑血沾满了衣服和床,死状实在说不上好看。男孩单薄的身体跪在床边,哭得嗓子已经嘶哑,一双生的极好看的眼睛也红肿不堪。
“这老东西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哭她也活不过来。”重阳手臂一伸,揪住男孩后领将人从地上拎起来,在他还没做任何反应前右手就已经掐住了他白皙的脖子,冰冷道:“把东西给我。”
“重、重阳哥?”凌云才刚刚意识到其他人进了屋子,就因为脖颈被掐住而憋得涨红了脸,心里更多的却是震惊、愕然和无尽的惶恐。他瞪着掐住自己脖子的狰狞少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艰难问道:“你在做什么?”
重阳把另一只手探向凌云攥着青色锦囊的那只手,巧劲一使,锦囊就落到了自己手里。他一手拿着锦囊,掐住凌云脖子的手稍稍加重了力气,看着男孩涨紫了脸才又放松手劲,冷酷威胁道:“把那支笛子从这里面取出来,快点,否则我就捏断你的脖子。”凌婆婆教凌云使用这储物袋方法的话声音太低,重阳没有听到,要不然他就自己动手了。
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让凌云痛苦到了极点,几乎昏厥过去。他硬撑着用婆婆教的办法从储物袋里找到一支红色玉笛取出来,交给重阳,半点都没有迟疑。他从小跟着重阳长大,很清楚重阳动了杀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只要有丝毫反抗,这个人真的会掐断自己脖子。
“咳咳、重阳哥,你都听到了吗?”看到接过玉笛的重阳浑身杀气缓和下来,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也松开了,凌云捂着脖子,咳得满脸湿泪,却还是直直盯着重阳,声音嘶哑:“你要杀了我吗?”
重阳将玉笛塞进自己怀里,深深地看了眼自己面前这个几乎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男孩,扬手将锦囊扔回去,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朝外走去。在迈出房门前,他站住,没有回头,冷冷地留下一句话:“我不杀你。”
“重阳哥!!重阳哥!!!”
身后传来了凌云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喊声,重阳脚步微微一顿,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动摇,转瞬间便被冷酷所取代。
站在生活了十年的院子里,他伸手摸摸自己怀里的玉笛,一张布满狰狞血红胎记的脸上即使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在凌家当了十年的奴仆,即使明知道凌婆婆
收拾了自己屋里的行囊,带上打猎的弓箭和其他一些重要物件,径直离开了青山村。
离开青山村后,重阳再次翻过大青山,进入了群山深处。天色还早,山林间虫鸣鸟叫不绝于耳,时而有野兽嘶吼声传来,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重阳循着自己上次留下的隐秘记号,在天黑前顺利赶到了上次来过的区域。暮色四合下,眼前方圆数里的地方都一片狼藉,别说是活物,连树木杂草都全部死绝,一股古怪的腥味还残留在空气中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去。
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重阳在这里粗略探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一些踪迹。他站在一棵倒伏在地的大树上,往东南方向远眺,确定那杀死凌婆婆的东西就是朝这个方向离去,看样子也受了伤。
第二日一早,重阳就再次动身。他是个野心勃勃又胆大包天的人,赤翼天蜈是个宝贝,凌婆婆为了它连命都搭进去了,他怎么能不动心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重阳一路追踪,竟然不知不觉中深入到了一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地域。出现他面前的是两座宛如利剑般直插云霄的险峻奇峰。两座山之间是一条深不可测的深谷,似乎连通着幽冥地狱,光是站在边上往下看一眼,就会让人不由得心寒胆颤,双腿发软。
都追到这了,一条深谷怎么可能就让重阳放弃?重阳把身上的累赘之物都找个地方藏好,身上只带了自己最重要的贴身之物、武器和足够的食物、水,仗着自己身手敏捷、力大无穷,耗费整整两天时间终于沿着山壁下到了深谷里。
谷底有一座寒潭,重阳潜伏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两只身长近十米的赤红色巨大蜈蚣在和潭里一头看不清究竟有多长的独角巨蟒激烈争斗,目标都是要抢夺潭心巨石上盛放着的一朵水桶大的玉白色莲花。
水浪翻涌、山石滚落、轰鸣声震耳欲聋,这三头闻所未闻的怪物在寒潭上翻腾搏杀,声势之大、威势之骇人让整座深谷仿佛都在震颤。
重阳往自己口中塞了一把从山壁上发现的避毒草药,减缓呼吸,强忍着耳中轰鸣和阵阵眩晕感,一动不动地远远潜伏着。不是他不想靠近,而是那三头巨兽的争斗威势太强大,光是靠得太近产生的余波都让他无法承受。
又过了两个时辰,这场殊死厮杀终于到了尾声。一只背上生有两翼的巨大蜈蚣被巨蟒用独角从中间劈成两半,左半截躯体落到潭水里,右半截躯体则被甩到了岸边。另一只赤红色巨蜈有四只赤翼,先前身上就有伤未愈,此刻被那独角巨蟒活活绞死,竟然就这么被巨蟒给囫囵吞进了肚子。
不过作为胜利者的巨蟒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潭面岸边都散落着带血的鳞片,庞大身躯上十几处伤口冒着黑气。它吞下赤翼巨蜈蚣的尸体后,又飞快地将那朵奇异莲花卷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