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唇抿成一线。
“我什么都不知道,”薛淼伸手抓住辛曼的手,她的手因为来到室内,比起刚才暖了不少,“我在等你亲口告诉我。”
对于薛淼和沈玥的过去,辛曼从薛淼的口中,知道了那个故事,而且对于薛子添,有了进一步的改观。
但是,有关于自己的过去……
她抬眸,注意到薛淼眸中一抹类似于执着的痕迹,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我的初恋……是我小叔。”
………………
每个曾经年少的心,都有一段令人悸动的初恋,或者是暗恋,或者是单恋,或者是最美好的两情相悦,在懵懂的清楚年少,用最灿烂的阳光,装饰了曾经少年少女的心房。
辛曼将那段往事,缓缓地道来,如同涓涓流水一样。
在那个热情似火的年龄里,她爱上了一个令她想要放弃所有去飞蛾扑火的男人,那个男人给她保护,与她相伴,但是直到最后,却选择了放手。
辛曼抬眸看向薛淼,只觉得他一双眼眸之中的黑影,更加浓醇。
“你可以接受么?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名义上,他是我的小叔,是我父亲的弟弟。”
其实,在说出来之后,辛曼觉得心里好的多了,最起码比一直掩藏在心底深处这个秘密,唯恐怕被人知道,袒露在阳光之下带来的恐慌,淡了一下。
可是,薛淼知道了之后,会如同母亲杜静心那样失望么?
亦或是……会像是祁封绍一样,说她龌龊,说她恶心么?
她的手不自禁地就已经握紧了就被,薄薄的指甲泛白,指关节一看就是用了力气的。
薛淼笑了,手腕轻抬,续上两杯酒,“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也尊重在恋爱之中双方的选择。”
“嗯?”
辛曼不大明白薛淼的意思。
“原本相爱也就是两个人的事情,都说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可是,就算他从你的小叔,变成了你的丈夫,但是,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一家人,”薛淼说,“况且,这根本就不是借口,既然当初决定了要在一起,那么以后所说的困难,所说的所有要分开的理由,就都是借口。”
薛淼定定的看着辛曼,目光笃定,“在我看来,分开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不爱了,不爱了才会分开,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辛曼歪了歪头,“你没有看不起我?”
她的关注点……好像是错了?
薛淼被逗笑了,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
其实,这句话应该是他问她才对吧。
那段带着年少春光的少年时期,他是宋南骁的好友,屡次出现在宋南骁的身边,但是,现在这个臭丫头竟然没有认出他来,他的存在感就这么微弱么?年少的时候他也是有很多女孩子倒追的好么?
真是该打。
薛淼起身,在从辛曼身边经过的时候,直接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辛曼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干嘛突然打我?”
薛淼背着手,“因为你得罪我了。”
辛曼:“……”
她得罪他了?什么时候?
薛淼走出酒窖,留下一句:“记得你答应我的,给我织围巾。”
辛曼吐了吐舌头,都已经快立春了,织围巾难道要夏天戴啊,真是个傲娇别扭的男人!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放松了许多。
有一个男人肯理解她,包容她的感觉真的很好,并没有将她看成是怪胎。
其实,在薛淼看来,每一个女孩子的初恋都必定是美好的,值得珍惜的,不能抹去,也不能扭曲,只能正视。他愿意把这个女孩,连同她的初恋,都一同珍藏于心。
………………
秦箫在过年的时候带着宁宁去了一趟香港,回来之后,就已经初六了。
辛曼约了秦箫出来喝下午茶。
“你怎么看起来又瘦了?”辛曼帮秦箫拿过宁宁的外套斗篷,“不是你妈回去又给你做讲座了吧?”
辛曼知道,秦箫的妈妈,是在香港某知名大医院里的主刀医生,很有威望,对于女儿也要求十分严格,只不过,秦箫在儿时,是被奶奶带大的,也就才有机会和辛曼这种“差等生”厮混在一起。
所以,自从和母亲一起生活之后,对于这个从小厮混到大,没有一点规矩的女儿,肯定是不高兴的,每次都要将秦箫的一些细微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纠正过来。
秦箫给宁宁点了几个甜点,“没有,我接下来要接一部新戏,演一个营养不良厌食症的病人,我必须要瘦下来。”
辛曼托着腮,她知道秦箫的职业辛苦,除非你不接一些有挑战性有突破性的角色,要不然的话,就必须要随着角色的要求,去改变自己,她记得,原先在国外有一次拍戏,秦箫演的是一个东方的胖女人,需要增肥三十斤,其实增肥有时候比减肥还要困难。
当时辛曼还在说,就像是秦箫这种吃不胖的体质,索性就推了这部戏,可是偏偏,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秦箫增了二十八斤,辛曼跟在国外的秦箫视频的时候,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你没打算去嘉格?我在新闻上看,嘉格的影娱可是花了大力气挖你啊。”
辛曼说着,还特别眨了眨眼睛,调戏地说,“裴聿白可是相当看好你哦。”
听见这个名字,秦箫没什么反应,倒是正在往嘴里塞甜点的宁宁,耳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