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隐隐约约像是由空姐协调调换座位的事情,辛曼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摘下眼罩,有点诧异地看过去,“你怎么也在这儿?”
宋南骁已经和坐在辛曼身旁的女士协调好,换了位子。
他坐了下来,笑着看向辛曼,“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也是去b市?”
“对啊,”辛曼说:“我去b市做采访,一个国际性的赛艇的比赛。”
宋南骁则举了举手中的邀请函,辛曼扫了一眼,是去b市的一家国家知名医院参加一个研讨会。
辛曼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微妙,“还真的是巧。”
往往,一个人的旅途会显得很寂寞,就算是拿着耳机听歌,都会觉得落寞。
其实,这个时候,辛曼倒是挺希望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的。
宋南骁为人很风趣,一些冷笑话或者是逗人笑的故事张嘴就来,辛曼笑着:“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当医生了。”
宋南骁挑了挑眉,“那要去做什么?”
“说相声啊。”
“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项技能,”宋南骁笑笑,“等我医生的饭碗丢了,也好歹还有一项可以靠嘴上的工夫。”
辛曼点头,“这么说来,我这种记者,恐怕是失业之后最难转业的人了,空有嘴皮子和笔杆子。”
“哪儿能这么说啊,文人是以笔为枪的。”
一个小时的航班机程,原本辛曼是打算无聊的睡过去的,但是因为有宋南骁在,她倒是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
“小叔,不用送了,”辛曼从宋南骁手中接过自己的背包,“我之前已经预定好酒店了。”
宋南骁问:“哪家酒店?我跟你一起去。”
辛曼有点踌躇,没有立即回答。
宋南骁失笑的瞥她一眼,“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外出住酒店,让人不放心,不记得前段时间曝出的高档酒店里被拉拽的女孩子了么?”
辛曼这才警觉。
当时那件事情网上曝光之后,也是沸沸扬扬的,辛曼真的觉得自己以前太胆大了,应该也是因为做记者这一行吧,仗着自己技高人胆大,什么暗访啊,一个人出去走任务,这种事情做的多了,有一次在外面住酒店,还真的就遇上那种半夜门开了的情况,只不过里面抵着椅子也上了链锁。
可是现在一想,真的是后知后觉的觉得害怕。
不管是做什么职业,还是要惜命,毕竟一旦自己不在世了,最痛苦的是最在乎你的亲人。
………………
最终,辛曼还是和宋南骁一起去了酒店。
两间房,就是错对门。
辛曼进了房间,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笑立即就垮了下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换上一件轻薄点的衣服,拿着相机和记者证就出了门,明天早上九点开始比赛,她需要先去熟悉一下场地。
一个人忙碌起来,真的是有可能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抛却在脑后的。
辛曼花了两个小时,把几个比赛的场地和路线来来回回走了三遍,因为这边有固定的摄影点,到时候会直播,辛曼只需要将一些照片和稿件及时的发回去。
找了一把公共座椅坐下,辛曼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照片立即传了上去,先就工作人员给的比赛场地路线图,写了两百字的简短评说,到明天的时候可以直接套用。
收工,回去。
可能是保持一个坐姿时间久了,辛曼猛地一盏,眼前一片漆黑,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摔倒,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胳膊。
辛曼眼前的黑雾散去,不出意料之外的看见了宋南骁。
“小叔,又是这么巧?”
“不是,我知道你在这里,特别来找你吃饭的。”
沿海城市必定是要吃海鲜,辛曼便和宋南骁来到了一家饭店,点了许多海鲜,大快朵颐。
吃得差不多了,辛曼叫了服务生过来买单,看着宋南骁想要开口说话,直接说,“这顿我请,下顿你请我。”
辛曼准备去掏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钱包放在酒店的包里了。
一时间,有点尴尬不是?
她瞄了一眼宋南骁,再瞄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服务生,吞了吞口水。
宋南骁笑了,打开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服务生去找零。
辛曼将螃蟹壳丢到一边,“刚才的话我收回,下顿我请你。”
吃过饭,两人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海边散步,迎着春末初夏的海风,觉得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尽情的呼吸着。
“这里的空气真好。”
宋南骁点了点头,“是的,没有像是c市那样的风沙。”
两人在沙滩上走了一会儿,也有大人领着孩子漫步着,和煦的海风,远处的海天一线,天空中渐渐出现的一弯月亮。
辛曼觉得走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酸,宋南骁指了指前面:“那儿有椅子。”
宋南骁话音都还没有落,一边的辛曼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绵软的沙滩上,两条腿向前伸着,晃了两下。
辛曼扯了一下宋南骁的衣角,“小叔,你也坐下来呗,在海边,不坐沙滩上却去坐椅子?”
宋南骁坐下来,对辛曼说:“不用叫我小叔,这里也没有长辈,论年龄,我哪里算得上你的长辈。”
“你不是我的长辈,但是你是我的小叔,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辛曼余光看着宋南骁,“反正只是一个称呼,现在我觉得小叔这两个字叫起来特别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