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仪有些尴尬地坐在她面前,实在是因为她跪倒的位置实在是太巧妙了,居然正巧跪在他分开的双腿中间。
她还时不时地低着头,看上去,很有点少儿不宜。
高元仪俊脸微红,下意识地拉起她,不着痕迹地并拢了自己的双腿,侧身看着她脸上的眼泪,心头倒是没多少怜惜,只觉得好奇。
都入宫为妃了,还来找他,是想做什么?
又想利用他,让他帮着她做些什么?
“起来说话。”
苏允儿被他扶着,哭哭啼啼地坐在椅子上之后,却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他索性不在意这些细节。
只是端着酒杯默默地又喝了一口,才沉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允儿见他没有抱着自己安慰的意思,也就渐渐地止了哭声,看一眼站成一根桩子的高就,咬咬牙,也只有开口说了:“表哥,你也知道了,与我同时入宫的人,加上我有三个,可是我的位分,是最低的!”
高元仪面色板正,定定地听着,并不出口宽慰。
位分这个事情,他无能为力。
“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我在和陛下在一起之前,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高元仪手里的酒杯突然跌落,哐当一声,酒液全部泼洒出来,溅了他一身。
他铁青着脸,看着她。
这个女人,果真和他想的那样,看着是个名门闺秀的模样,却在成亲前和两个男人有了夫妻之实。
“哦?陛下要是介意,也是理所当然,表妹因为这个事情和我哭诉,怕是不妥的吧?”
苏允儿陡然满眼恨意,抬起头来看着他:“表哥以为我没了完璧之身,是自愿的么?”
高元仪低头看着她,淡漠地转过脸。
自不自愿,他并没有那么在意。
他转念一想,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有些怜悯地看着她:“你在回西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山匪,难道……”
苏允儿猛地又流出大串的泪珠来,捂着嘴巴呜呜地哭起来,扯着高元仪的衣袖,控诉着:“表哥,陛下最近在西京城缉拿的那两个盗匪,你知道的吧?当时,我在回西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可那些土匪,被两个人打跑了!”
高元仪听着这个话,一想就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了,可还是低声求证:“你是说……”
“那两个人,就是陛下最近缉拿的那两个盗匪。其中那个男人,在打跑了土匪之后,深夜之时,趁着我身边奴仆都被土匪杀死之际,将我……将我……”
高元仪一挑眉,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又是嘲讽地看着她,半晌,见她哭得当真是凄凄惨惨,心下已经猜到了事实的真相。
遇到土匪是真的,被强=暴失去了完璧之身也是真的,只不过,强=暴她的,一定是那群土匪,一个,或者是一群……
他忍不住真真切切地同情起她来,宜修被她拉着,倒也不觉得嫌恶了,伸手在她肩膀轻轻拍了拍。
苏允儿哭哭啼啼,忍不住想到那日在那个破败的小酒肆里,被四五个肮脏粗鄙的土匪围住,撕烂了衣衫,强行霸占的情形来!
那是她怎么也没办法走出来的噩梦。
知情的人没有全部被灭口,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这个噩梦永远不会有尽头。
“表哥,我得到消息,那两人最近和你走得很近,他们就在你这府里对不对?”
高元仪一愣,随即沉了脸:“胡说八道!”
他低吼一句,随即不着痕迹地朝高就打了个眼色,高就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可我听说你最近带着人去百花楼看戏受了伤,当时你的身边是有一男一女的,那个男的,容貌和强-暴我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高元仪皱眉,虽然雬璃和他现在是强敌,未来很有可能一直都是情敌,可是雬璃那样风姿的男人,气度高华,怎么可能做出强-暴女子的事情来?
苏允儿虽然遭遇凄惨,可是肆意捏造事实,想让他帮着弄死雬璃和章妍么?
难道是想灭口?
“我这府里没有什么盗匪,表妹,有些话,不能乱说!”
苏允儿哭声一顿,看着他的脸色当真像是坦坦荡荡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难道,她得到的消息有误?
苏家最擅长跟踪刺探的门客都用上了,那门客也画了雬璃和章妍的脸给她看了,绝对不会有错的啊!
她有些发呆,看着高元仪满脸不像是伪装的怒意,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只有呜呜咽咽地哭着,柔声说:“表哥,无论那两人在不在你的府上,你日后要是找到那两个人,能不能,帮我杀了他们?”
高元仪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杀了他们?”
“他们害我至此,难道不该杀?!”苏允儿越想,脸色看上去却是恨意丛生,“陛下本来打算立我为后的!可是,发现我并非完璧之后,就立即变了卦……”
然而,孟永琰并不知道她不是完璧了,那日在客栈里,她事先早就准备了鸡血洒在床单上,孟永琰对这种事情没怎么上心,加上她在行事的时候刻意伪装得生疏又怕疼,孟永琰断然没有怀疑她的道理。
可就算是这样,孟永琰提了裤子还是不认账了。
说什么立她为后,到最后还不是迫于压力只给了她一个最低的位分,都是因为和高元仪的婚约在身,导致她的封后之路变得艰难起来。
而要是让雬璃和章妍这两个人活着,总有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