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戳中钟文昊的痛处,钟文昊的表情一瞬间狰狞,粗暴地推开侯伶。
“发什么疯!”侯伶咒骂着从地上站起,懒得再搭理钟文昊。
钟文昊一个人在厅里,继续喝酒,越喝脑海越混沌,心里却越闷。
多撒种子总有一个能中?呵。
男人的责任和当担?呵。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得通过人工授精才怀出来,还算个男人吗?!
生育有障碍是么?
钟文昊狰狞一笑,霍然将酒杯朝地上狠狠地摔碎,摇摇晃晃地去找侯伶。
浴室里水声哗哗,女人的背影映在水汽氤氲的磨砂玻璃上显得益发曼妙。钟文昊舔了舔唇,撞开玻璃门闯进去。
这边侯伶整理好东西,从阁楼上爬下来,发现原本该在客厅里喝酒的钟文昊不见了踪影,但玄关处他的鞋明明还在。心中狐疑,她循去自己的房间,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情|事气息扑面。
床上,钟文昊正挥汗如雨。
“钟文昊你疯了!”侯伶表情难看地冲过去,一把将钟文昊从床上拽下来。
钟文昊摔在地毯上,看着突然出现的侯伶,神色很是迷惘。
侯伶甩手给了钟文昊一个耳光:“现在清醒了吗?!”
钟文昊哪里被人甩过耳光,捂着脸凶神恶煞地瞪侯伶,眼睛却在这时瞥见床上赤条条的另一个陌生女人,霎时怔忡。
“还不快滚!等着人家姑娘告你强|女|干吗?!”侯伶挡住钟文昊的目光,忍住再打他一耳光的冲动。
钟文昊脸色惨白,急慌慌地从地上爬起,拣着自己的衣物跑了出去。
侯伶扭回头。
床上的小姑娘眼角泪痕宛然,眼神完全失了焦距,直挺挺地躺着,全身上下被蹂躏得一块青一块红,整个人似毫无生气的娃娃,尚保持着被钟文昊侵|犯时的屈辱姿势。
侯伶不忍直视,先给她盖了被子,一脸头疼地不知道该怎么给钟文昊收拾烂摊子。
外面的防盗门在这时传来重重的一声“砰”,不用想也知道是钟文昊落荒而逃的动静。
“狗崽子!”侯伶嫌恶地淬了一口,略一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那人,神色凝重地去打电话。
***
重新住回钟宅,佟羌羌享受到的待遇和过去全然不同。
因为头三个月特别重要,朱锦华命令佟羌羌安胎为主,不让她再插手家中杂事。所幸佟羌羌还有毕业论文需要写,倒不至于闲得发慌。
但朱锦华又担心她用眼过度以及受电脑辐射伤害,便让阿花寸步不离地陪伴佟羌羌左右,随时提醒她。
钟文昊自然也一起住回钟宅,白天去公司,晚餐前必然到家。不过即便如此,佟羌羌和钟文昊私下的关系也只能说是相敬如宾。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佟羌羌几乎没有踏出钟家的门。直到去医院产检,确认胎盘稳定,胎儿健康,朱锦华才放松了对佟羌羌的圈养。
放松的隔天,佟羌羌便去学校见已经催促了她好多次的周教授。
在周教授的办公室,佟羌羌也再次见到师兄安景宏。
论文修改结束后,安景宏邀佟羌羌一起吃饭。
见佟羌羌面露犹豫,安景宏提醒她:“不会又有什么要紧的事吧?你可真是忙。上一次你可是答应过我,下回一定受邀。已经很久了,你若是再不答应,恐怕就是毕业时的谢师宴。”
佟羌羌面露赧意,自知不能再拒,只能点头同意了。
问过佟羌羌的口味后,安景宏选了附近的一家江浙菜。
不想,两人刚坐下,连菜单都还没翻开,安景宏接了通电话,
后便抱歉地对佟羌羌说:“对不起,下回请你吧。我妹妹出了点事,我现在必须得走。”
他的面色很不好看,事情貌似特别重大。佟羌羌不敢耽误他,连连点头:“我没关系的,你快去!”
安景宏神情凝重,抓起外套就走了。
只剩她一个人,佟羌羌自然不逗留。走出餐厅,却见方才还好好的天,不知何时竟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个路段本就不好打车,偏又碰上雨天。佟羌羌只能打电话回家,劳烦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雨越下越大,像是永远停歇不了般,天也越来越黑,间或一道闪电乍亮。佟羌羌等了许久,没等来司机,倒是等到了朱锦华的电话。
“羌羌,雨下得太大,天虹路有一段山壁滑坡堵了路,车子过不去,也没有其他路可以绕。”
“那怎么办?”佟羌羌心中焦虑。她今晚回不了家了吗?因为只是来学校,所以她出门的时候没带多少钱,连住酒店都不够吧?
“你小叔的公寓就在那附近,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让你今天借宿一晚。他马上就去接你了。”朱锦华说着不忘提醒:“小心别淋雨吹风感冒了!”
佟羌羌愣愣地应着,思绪早在朱锦华提到韩烈的名字时搅成一团糊。
这三个月间,虽然她住回了钟宅,可是和韩烈见着面的次数却仅仅两次。一次是在书房门口,他朝她点点头回应她的问好,态度矜贵而疏离;第二次则只是她看见他匆匆离开钟宅的背影罢了。
他如今确实很忙——迫于钟远山的压力,他还是进了钟氏。
佟羌羌是从平时餐桌上钟远山与钟文昊的对话中了解到韩烈的行踪,几乎每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他都在不同的地方。
有时候是他和钟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