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小子别明知故问地给我装蒜”,道:“小侄媳的孩子都给摔没了,你当不成爹,我当干爹的梦想也暂时搁浅了。”

韩烈回应给麦修泽的是一记白眼。

麦修泽突然抬起手,抓住韩烈的下巴,迫使韩烈的正脸转过来,好让他仔细地端详。

韩烈的嘴角隐隐抽搐,打落麦修泽的手:“把你撩妹的手段用在女人身上,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同性恋。”

麦修泽转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出自己端详的结果:“我怎么感觉,你一点儿都没有痛失爱子的难过或者伤感?”

韩烈的眸色在麦修泽看不见的角度里遁入浓黑的幽深。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麦修泽跟着韩烈一起沉默了数秒,面容微微凝肃:“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玩高深莫测?”

“其实你和钟家之间不就那点儿破事儿,老是对我藏着掖着做什么?每回只撂了些细枝末节让我帮忙,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找我,省得我天天心痒痒,想知道你究竟都筹划了什么。”

“这小侄媳吧,运气忒不好,偏偏是钟家的童养媳。我理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利用的还是得利用,所以对你拿她当棋子这件事,我从未指责你只言片语。我只是有点同情她这只小白兔。你看看你把人家迷得,对你神魂颠倒死心塌地,怕是一心想着生下孩子后和你一家三口幸福地过日子。”

“现在倒好,钟文昊毁了她十几年还不够,最后害得她连孩子都没保住。我原以为,或许你初始并非真心想要这个孩子,这段时间处下来,渐渐的,你对这孩子是有感情的。可我现在不确定了。”

边说着,麦修泽不停地来回颠倒着另外那一瓶没有开启的饮料罐。

他停顿了几秒,见韩烈貌似依旧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便转而拍拍韩烈的肩:“哥们,不管你心底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你千万别在小侄媳面前这副表现。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喜欢你的女人。不要对自己隐瞒情绪的功力太抱信心。”

“或者算我拜托你,至少最近这段时间,对小侄媳好点儿。她有多重视这个孩子,我这个外人都清清楚楚,你能不知道吗?她难过成这样,你就算是出于怜悯,也好好体贴体贴她,成么?”

言毕,麦修泽将饮料罐塞进韩烈手中:“我还是改天换个时间再来看小侄媳。先走喽~”

韩烈捏着手中的易拉罐,眼睛一如一潭深水,似乎麦修泽的劝诫并没有掀起半点涟漪。数秒后,他手指一动,拉开了手中拿着的饮料罐的拉环。

打开的一瞬间,饮料罐里的液体喷溅出来。尽管韩烈反应敏捷,迅速地把手臂送远了一些,还是在所难免地被溅了一些白色的泡沫在手上、胸前以及裤脚等处。

韩烈一怔,这才想起来麦修泽在把饮料罐塞给他之前颠了好几颠。

走离好几步的麦修泽站在不远处将韩烈的狼狈相看在眼里,毫不遮掩一副得逞的表情,贼笑兮兮对韩烈挥挥手:“让你故作高深!”

韩烈立马沉下脸来。

麦修泽悠然自得地继续自己的步伐,心底暗暗为佟羌羌松了一口气——以韩烈的警觉程度,能不小心上了当,说明方才他多少有些分神。

阿花走出电梯,正好在过道上碰到韩烈。看到韩烈刚将一瓶易拉罐丢进垃圾桶,身上的衣服明显被溅了饮料,关切地询问:“韩先生,你没关系吧?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没留心。洗一洗就可以了。”韩烈淡淡回答,随即瞅一眼阿花手里提着的保温瓶。

“这是给佟小姐炖的鸡汤。”阿花以为韩烈是从佟羌羌的病房里出来的,神色颇为欣慰,“韩先生既然安慰过佟小姐,想必佟小姐不会那么伤心了。”旋即轻轻叹息,“真是造了什么孽喔……如果之前没吃那些药,摔倒之后可能——”

讲到一半,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失言,连忙止住话,瞄韩烈的表情。

韩烈略一凝神色,没说什么,迈开腿便走。

阿花提着保温瓶,一推开病房的门,原本坐在沙发里的钟如臻几乎同一时刻站了起来,神情很是紧张地盯着门口。

发现是阿花,钟如臻十分明显地松一口气,走过来问:“你进来之前有在外面看到什么人吗?”马上又补充一句,“男人,有吗?”

阿花不明所以地回答:“看到韩先生了。”

“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钟如臻慎重地追问。

阿花摇摇头。

钟如臻这才恢复自然,拎着包,打开门张望两眼,便要走,忽地又想起什么来,困惑地问:“你不是说看到小叔了吗?他人呢?”

阿花霎时愣了愣,连忙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佟羌羌,道:“韩先生弄脏了衣服,换衣服去了。”

钟如臻离开后,阿花把保温瓶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把鸡汤端出来。

发现佟羌羌蒙着被子睡觉,阿花帮她把被子掀开,提醒道:“佟小姐,蒙头睡觉对身体不好。”

入目的是佟羌羌遍布泪痕的睡颜。

阿花心下一片叹息,一转身,正见韩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望着病床上的佟羌羌,神色晦暗不明。

***

继钟如臻之后,麦修泽、安景宏和史密斯先生,全都来看过佟羌羌,然而留院观察的三天,她几乎在发呆和睡觉中度过。

代表钟远山的孙勰到病房的时候,正是碰上佟羌羌在睡觉,便没呆一会儿就走了,只留下水果和补品。

回去给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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