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修泽见怪不怪她对他的特殊对待了。而且也明白,若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打死也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
“他昨晚上睡在羌羌的那间房里。”麦修泽告诉钟如臻,“我现在正要去找他。”
“那太好了。”钟如臻松一口气,“我人在钟宅,你帮我转达让他快点来一趟。”
“可以得。”麦修泽已停好车,应和着,推开车门下车,顺口就好奇地问:“你找他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听筒里,钟如臻说的话犹如闷热午后的一阵惊雷滚滚,让麦修泽加快了上楼的速度。乘电梯到了1234号房,他拼命地摁门铃,一边摁门铃,一边打韩烈的电话,果然如钟如臻所说的是关机。而里面好像没人一般,根本不应门。麦修泽拍着门大喊韩烈的名字,闹得动静太大,招来了隔壁几个房间的投诉。服务员前来一瞅发现是麦修泽,哪里敢制止他,麦修泽倒是连忙吩咐服务员去把总房卡拿来。
不多时,麦修泽刷开了房门,迅疾冲进卧室里,迎面就是呛人的酒精和香烟混杂的难闻的气味儿,而韩烈正睡相囫囵地趴在床上,要有多颓靡就有多颓靡。
“老韩?老韩?老韩?”麦修泽用力拍打韩烈的脸,韩烈毫无知觉般一动不动。
“有小侄媳的消息了!”麦修泽直接讲重点。
韩烈的眼睫毛急不可察地颤了颤。
麦修泽气得快吐血,总算切身体会到那句“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钟家的佣人刚刚在花坛里发现了一部手机,好像是羌羌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床上的韩烈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十分钟后,车子一路飞奔在前往钟宅的路上,麦修泽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电话联系熟识的警察。
挂下电话后,他悄悄瞄了一眼韩烈。副驾驶座上的韩烈整张脸的表情就是僵的。
据钟如臻所说,因为昨天她刚继承下来钟家的一切,今天一大早就领着搞装修的人去钟宅,要把里头的东西全部翻个新。张罗下人把一些家具都清理出去,全宅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卫生。而负责修剪苗圃的佣人,就是在前院的花坛里,无意间发现了一部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钟如臻隐约认得,是属于佟羌羌,充电开了机后,看到屏保上她和晏西的结婚照,她立马就给韩烈打电话了。
原本以为佟羌羌是自己走掉、自己躲起来了,可如今既然丢落得手机被发现,那就代表,她极大可能是被人为绑走的。
情况斗转之下,麦修泽估摸着韩烈的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我的警察朋友会尽快带上警犬前来钟宅帮忙找人的。”
现在暂时对佟羌羌的情况毫无了解,不知道她到底是被谁带走的,又是带到了哪里去?麦修泽记得他昨天离开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发现佟羌羌不见之后,也很快就让佣人们去找了,所以要把一个大活人在那么快的时间内从钟宅带走,一定非常熟悉钟宅,并且可能提前有所准备。希望到时候警犬能够嗅出佟羌羌被带走的路线吧。
麦修泽正打算要说点什么安慰韩烈,手机又响了,打来的是专门为他办事的一个小头目阿炳。本以为是有关佟羌羌的消息的要汇报,结果阿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头儿,我发了张照片在你的微信里,你瞅瞅是不是钟家的女人?”
麦修泽不明所以地打开了微信,看到照片,不由一愣。
照片显然是临时偷拍的,角度不太好,光线也有点模糊,但麦修泽认得,是朱锦华。
“是,是钟家的女人。是钟家的大夫人。”麦修泽回答阿炳的话时,韩烈被吸引了注意力,猛然一把抢过麦修泽的手机,眯起了眼睛。
阿炳有点得意:“对嘛,我就说这女人眼熟。”
给麦修泽办的差事多了,阿炳对钟家那些人的面孔基本都熟悉了。
麦修泽通过蓝牙耳机询问阿炳:“怎么回事儿?这女人是做了什么吗?”
若非朱锦华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阿炳犯不着无缘无故来汇报。
“有一个兄弟刚刚无意间提了一嘴,说是今天有个中年妇人花重金雇佣几个人晚上去给她办事儿。那个兄弟因为喜欢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所以偷偷拍了这么一张照片来炫耀,我一瞅,这不是钟家的大夫人嘛。这事儿也不知道要不要紧,我就琢磨着还是告诉头儿你——”
“人呢?她找人去哪儿办事了?”韩烈忽然从麦修泽那儿抢过话。
阿炳怔了一下,麦修泽立即提醒阿炳:“问你话呢?她找人去哪儿办事了?”
“不、不知道啊,这不是先来汇报给你么?”
“查!马上查!尽快查出来!”韩烈越俎代庖地下达命令,难为麦修泽急忙对阿炳重复了一遍:“快去查,把那几个被重金雇佣的人找出来,一定要问出结果,一定要快!”
“你怀疑是朱锦华?”麦修泽问韩烈。韩烈冷凝着脸:“希望不是她。”
少顷,抵达钟宅,钟如臻和孙勰在暮色四合中迎上前来。
“手机呢?”韩烈张口就问。
钟如臻把佟羌羌的手机递给他。韩烈瞥一眼屏保上的照片,目光轻轻闪了闪,抬头紧接着问:“哪个花坛找到的?”
钟如臻领着韩烈到长廊下,指了指位置,正和昨天麦修泽所指的佟羌羌站在发呆的位置差不多。
偏开了正门口,大厅的灯光打不到的位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