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林慕白不解。
如意道,“师父,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金凤母子两个,嘀嘀咕咕着一件事。这件事非同小可。”她蹲下身子,仰头望着林慕白道,“师父,我听得仔细。照金凤所言,小公子好像不是莫城主的儿子,而是公主与元青生的。”
林慕白骇然一愣,“你说什么?”
“是真的,我都亲耳听到的。那一次咱们不是看到元青守在小公子的床前,那般的温柔吗?你说,若不是自己的孩子,谁会心疼呢?”如意眨了眨眼睛,扭头望着门外,确信外头没有动静,便继续说道,“金凤训斥了元青,为的也是这件事。元青一直在小公子的方外徘徊,所以金凤怕露了马脚惹人怀疑,这才训斥元青。还不许他再靠近小公子半步。”
“元青!”林慕白想了想,那一日自己所见,这元青对莫浩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可林慕白着实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层秘密在其中。
这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只怕死的人会很多,受牵连的人也不计其数。
追究起来,连莫浩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不许与任何人提起。”林慕白眸色凝重,“不管真相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如意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所以这事除了师父,如意不敢告诉第三个人。”
“那便最好。”林慕白如释重负,眼底却透着些许担忧。所谓真相,很多时候确实是最残忍的。但是最残忍的是揭开真相的时候。林慕白忽然觉得,有些惧怕真相。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才是最好的。知道太多,顾虑就更多。
“师父,你说公主是不是因为。小公子非城主所生,才会这般暴戾,对小公子又打又骂的?因为看着厌烦,所以才会不在乎小公子的生死。”如意说着自己的解析。
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这就要看人心所向了。有的人即便不是自己亲生也视如亲生,有的人即便是亲生的,却还能刀剑相向。说起来,也是人的劣根性缘故。所求不同,是故表现得也就不一样了。”她想起了莫浩稚嫩的面颊,想起那些伤,便觉得心疼。
对容哲修,亦是如此。
本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却被强加了这么多的东西在身上,于孩子而言是极为不公平的。而造成这些不公平的,不是父母的望子成龙,就是上一代人的恩怨纠葛。
简简单单的。不好吗?
“真是可怜。”如意叹息一声,“我只道自己是可怜的,无父无母还沦落风尘,没想到原来世间可怜人多了。倒不是老天爷不眷顾我,而是相比其他人,我却是幸运的。至少,我遇见了师父。”
林慕白握住如意的手,淡淡的笑着,“不要跟任何比,这世上每个人都没有可比性。我们只要活得问心无愧,活出自己的模样,那便是了。不要欣羡,不要嫉妒,人与人本来就不同。拿宽容自己的心去宽容别人,生活会变得快乐很多。平平淡淡的,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意记住了。”语罢,如意推了林慕白往外走,“师父。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苏侧妃了。”
“她来了?”林慕白微微凝眉。
如意颔首,“我估计她是来找公主的,保不齐又得说师父的坏话。公主如今就跟疯了一样,我听府里的人说,城主不许任何人靠近公主的院子,我想着她如今一定病的不轻,搞不好一出来就得伤人。上次咱们那样对待金凤,金凤回去必定嚼舌根。公主没来闹事,定是忌惮殿下,否则早借题发挥,来找师父麻烦。”
林慕白一笑,“她来不来是她的事,与我们无关。如今与我们有关的便是小公子的伤,孩子若能安然无恙,才算你我的幸事。”
“是,师父。”如意不再多言,推着林慕白往外走。
苏离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是来看望公主容嫣然的。实际上却是想见容盈。如今白馥双腿已废,成了废人。苏离想着,许是过不了多久,容盈就会厌倦了林慕白这个废人的存在。
容嫣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鲜有奴才四处走动,安静得让人脊背发凉。
金凤在前头的带路,许是看出了苏离的迷惑,笑了笑道,“城主下令,公主需要静养,所以奴才们平素都不许出房间,而且轻易不许外人进入。若非苏侧妃的身份,只怕也进不得院子。”
这话落在苏离的耳朵里,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大概,这金凤不是拐着弯的告诉自己,容嫣然如今的处境吗?容嫣然被软禁了!
身为公主,何其尊贵,如今却落得个软禁的下场。
要么是容嫣然的病情加重。已然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要么是身为城主的莫青辞执掌了大权,终于翻身做主,所以容嫣然拿他没办法。
但究竟事实如何,还得见了容嫣然才能知晓。
进得门来,苏离一眼便看到了伫立窗口,背对着自己的容嫣然。此刻的容嫣然,衣衫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夭折。她站在那里,驻足远眺,视线也不知落在哪里,好像在想什么,带着令人心疼的孤寂落寞。
“公主,苏侧妃来看您了。”金凤上前施礼。
容嫣然敛了视线,幽幽的转身看一眼苏离。
苏离吓了一跳,数日不见,这容嫣然活脱脱变成了两一个人。
早前的容光焕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