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哲修道,“她能治愈我爹,魏公公就该知道,她对我爹而言有多重要了。”
闻言,魏道德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殿下的病还真的是一介草民给治好的?”
“只能怪宫里的太医院,养了一群废物。”容哲修面色微冷,“说起来我爹如果没有小白,还不知道会不会痴傻一辈子呢!”这话,自然是将容盈装傻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魏道德点了点头,面露难色的躬身望着容哲修,“世子爷行行好,帮老奴把这门给叫开吧!这殿下总是不出门,老奴的手里又拿着皇上的圣旨,实在是为难啊!”
容哲修撇撇嘴,“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他一旦翻脸,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我虽然是他儿子,可你也看见了,他对我压根不理不睬,眼睛里除了小白还是小白。”
“嘶——”魏道德蹙眉,“这么说,这位林侧妃肯定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那倒不见得。”容哲修道,“爹后院的女人,漂亮的有得是。小白嘛——生得是不错,但还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魏道德摇头,这世子爷自信满满的毛病又犯了。
当然,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个,应该是想着该如何把这扇门给叫开。可殿下在里头,他又不能直接撞门。若是惹怒了殿下,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来了,魏道德又道,“且不论这林侧妃容貌如何,想来品性一定极好,所以——林侧妃约莫也不会希望殿下为她抗旨不接啊!”
容哲修耸肩,“她昏迷着呢,怎么识得大体,难不成魏公公睡着了,还能口吐莲花,心系天下?”
魏道德一怔,“世子爷?”
“好了,不拿你取笑,我先走了,这门你有本事就自己进去,反正我是不敢惹我爹生气的。”他小心翼翼的凑近魏道德,压低声音道,“魏公公小心,我爹生气的时候——很!吓!人!”
言罢,容哲修幽幽然转身,若无其事的离开。
圣旨不是给他的,他自然也乐得自在。
剩下的事,是他们大人的是,他一个小孩子可做不了主。爹自然有爹的道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小白说了,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应该做这个年纪该有的事,而不是超越年龄的成熟。
所以,若爹以后怪罪,只管拉小白来当挡箭牌就是。
魏道德有些着急,眼见着容哲修走了,明恒也走了,如意远远的走到院子一端,事不关己的坐在栏杆处。这一帮人还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把他这老太监给急个半死。
这可如何是好?
宋明成笑了笑,“魏公公看样子是遇见了难处。”
魏道德慌忙行礼,“世子,不如你——”
“免了!”宋明成侧了脸,叫魏道德看一看自己被削去的鬓发,“瞧见没有,这头发呀还没长出来呢!再里头撞,我还怕把自己的小命都折在里头。魏公公呢,您慢慢敲门,总有一天,这侧妃醒了,殿下也就出来了。只不过,我担心你这手中的圣旨——若是皇上久久等到公公您回去的消息,是不是会怪罪下来?”
魏道德咽了口口水,可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一惯伺候在御前,也不是那么好吓唬的。魏道德一声轻叹,“可不是吗?皇上思念四爷,这会子都急得团团转了。可见哪,皇上对四爷是真的上了心。老奴多谢世子提点,这会子也不着急了。有殿下在,老奴最多是个受连累的,绝对上不了皇上眼。”
宋明成皮笑肉不笑,“那魏公公,就等着吧!”
“诶!”魏道德行了礼。
宋明成拂袖而去,原本是来看笑话的,结果笑话没看到,反而被这老刁奴给训了一顿。明里暗里的,抬了容盈的身份,压了宋明成一脚。
宋明成这心里头自然是不舒服的,但谁让自己确实不如容盈呢?以至于连魏道德这样的阉人,都能冷嘲热讽的对自己,说起来还真是心里憋闷。
五月行了礼,“多谢魏公公。”
魏道德轻叹一声,“真的要谢杂家,就把这门给杂家打开吧!”
五月有些犹豫,“殿下他——”
“旁人不敢开门,你还不敢吗?”魏道德瞥了他一眼,“一个个都不知道,杂家可是知道的,你就把门打开吧!杂家手里拿的可不是白纸,那是圣旨。误了皇上的事,皇上再疼四爷,那也得看朝臣的脸色。到时候朝廷上压下来,得闹得天翻地覆。”
说着,顾自轻叹一声,“咱们这四爷什么都好,独有一样,就是太痴心。六年前闹得纷纷扬扬,这六年后,难不成你又要看着你家四爷,闹得满城风雨?六年呢!这六年的时间,京城里的人来来回回的,朝堂里的人去去留留的,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杂家这么说,你可明白?”
五月点头,“我知道。”
“知道还不赶紧把门儿打开?”魏道德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愚忠,这忠心呐得用对地方,一旦用错了是早晚要害死人的。如今的京城,可不是六年前四爷的京城了。”
最后一句,何其语重心长。
五月深吸一口气,僵硬的抬起了手,掌心落在门面上,却不知该不该使劲。开了门,接了圣旨,容盈就必须回京,与林慕白自此分开。否则就是抗旨,抗旨就是死罪。实打实的死罪!
“打开呀!还愣着干什么?”魏道德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