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心惊,很少能见到林慕白如此正色,二话不说。快速推着林慕白去一边的巷子里避着。蔷薇不知道林慕白看见了什么,但既然是主子开口,作为奴才只需照办就是。
因为林慕白身边的随侍,都是容盈亲自挑选的,每个人身上都配备特殊的令牌,是故这些人要靠近容盈的队伍并不是件难事。
容盈收到林慕白给予的信息,当时就愣了一下,锐利的凤眸快速凝起,策身马背,快速掠过底下攒动的人潮,似乎也在搜寻着什么。
不过很可惜,他好像没找到自己想找的。手一挥,五月疾步上前,立于马下,微微仰头望着马背上的容盈。
“准备吧!”容盈冷了眉目。
五月颔首,“是!”得令离开,快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所有人都陷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氛围里,谁都没有察觉危险的渐渐靠近。老百姓们都探着身子,一个个揣测这神秘的月氏国公主,该是如何模样?西域与中原,到底是不同的,所以这些女子,也该有所不同。听说西域的女子,擅长媚术,一双眼睛是会勾人的。
突然间,人群里传出纷杂的刀剑出鞘之音,伴随着一道厉喝之声响起,密密麻麻若燕雀落下。刀光剑影与鲜血交相辉映,嘶喊声与踩踏声并起。所有的慌乱与奔跑夹杂在厮杀之中,所有的矛头都直指月氏国的花车。也就是说,刺客想杀的人是月氏国的乌素公主。
街市上,百姓跑得一个不剩,所有的店面一瞬间全部关闭。
御林军与容景垣带领的护卫军誓死保护,如果月氏国的使团在大祁境内甚至于就在天子脚下。出现任何差池,那么——这场议和就会变成两国交战的借口。月氏国出师有名,而大祁自然是落人口实。
所以这场战役,只许胜利,不许失败。
容盈依旧远远的站着,目睹着眼前这一场惨烈的厮杀,似乎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一双眼眸仍旧在四下搜寻,唇角的笑意越发浓烈。就像是开在沙漠里的花朵,有一种魅惑众生的妖冶,无人取代的遗世独立。
事实上在城外,容景垣的军营,也发生了一场动乱。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内,大批军力急速调往沉重,导致城外军营空虚。大批的黑衣人,带着明晃晃的冷剑,直冲军营。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找人!
翻天覆地的找,一遍遍的找,与军营里的守军展开激烈的厮杀。
只不过到了最后,所有人突然围成一圈,背靠背站着,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黑巾蒙面之下,似乎已经察觉了周围的一样。
为首的冷了眉目,“所有人提高警惕,分头继续找!”
黑衣人四散而去,却都一无所获,回归原地。
“头,不太对劲,军营里都没有人!”底下人压低了声音。
冷剑在手,心已高高悬起,为首的冷喝一声,“撤!”
下一刻,所有人都冲出了军营。
外头,五月早已等候多时,策马冷睨,瞧着一群乌合之众冲出军营,与自己来了个面对面的交锋。冷剑在手,身后是容盈的大刀队,一个个手持大刀立于马上。
风过凛冽,杀机四伏。
不过这个时候,压根用不着五月动手。
大刀队突然齐刷刷勒马撤离,紧接而上的是弓箭手。挽弓上箭,例无虚发。
黑衣人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五月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压根都是死士,即便活下来也未必能吐实。在容盈身边待了这么久,五月对于容盈的一种理念是极为推崇的。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成果。
不计手段,只要结果。
“放箭!”五月冷漠开口。
音落瞬间,万箭齐发。几乎没给这些黑衣人任何挣扎的机会。纵你武功再高,万箭齐发能挡几时?一批接一批的弓箭手轮换着放箭,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伏在血泊里,才算住手。
翻身落马,五月面无表情的领着人过去。
俯身蹲下,撕下为首之人的面具,一张陌生的面孔展露在五月跟前。眸色无温,五月冷了音色,“把这张脸画下来,悬榜贴在城门口,若有提供信息或者告密者,千金悬赏。”
“是!”底下人一声应,五月才徐徐起身,扫一眼这一众死尸,“传令下去,刺客袭营,有一名囚犯被劫走。至今下落不明。把尸首处理干净,一块骨头渣子都别给我留下。”
语罢,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五月回到城里的时候,那场战役也结束得差不多了。这儿本来就是走走过场,重头戏是外头军营。五月不动声色的回到容盈身边,朝着容盈眨了一下眼睛。
容盈笑靥不改,刺客都被杀死,虽然御林军和护卫军折损不少,所幸并没有伤着月氏国的使团分毫。而那位花车里坐着的月氏国公主,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交战至今,连个面都不露,似乎对外头一点都不介意。这到底是自己太自信,还是对大祁感到万分信任?
既然对方不愿出面,容盈自然也不会主动凑上去。
花车是直接进了皇宫的,公主仍旧没有下车,是故所有人都无缘得见红颜。便是林慕白。也没能瞧见那乌素公主,到底是何模样。果真如其他人所言,生得一双狐媚眼睛,能勾人?
“主子?”蔷薇低语,“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林慕白点了头,“走吧!”
闻言,蔷薇这才推着林慕白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