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的事,我已经交给黑狐处理。”林慕白的意思,如意自然是清楚的。
是故林慕白这样说,如意便耐下了性子,这件事师父不让她插手自然是别有深意,她只需听从师父所言就是,横竖师父是不会害她的,更不会害苏婉。
如意如今担心的是林慕白,“师父,你的脸色还是不好,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好好歇着吧!红坊的事,如意一定会竭尽全力不会让师父失望,师父的身子要紧。”
林慕白含笑摆了摆手手,“没什么,只是有孕之人气血亏虚罢了!”她笑了笑,“去干活吧!我也该回去了,这京城——”她顿了顿,“该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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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热闹,简直是太热闹了。
月氏大军赶到的时候,距离京城外不远的道上,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便只剩下了满目嫣红。鲜血遍地,死尸无数。
所有人都愣了,万万没想到,连大将军和七王子都会遭此不测。
左将军格依带领军队,驻足现场很久很久。
直到大王子策马而来,他才回过神来,朝着大王子行礼,“搜寻过了,没有活口,但——也没有大将军和七王子的尸体。”
“大将军带去的都是自己的亲信随扈,这些人必定舍命保护将军。”大王子冷了眉目,“给我搜,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大将军和七王子。”
一声令下,月氏大军开始翻天覆地的找人。
与此同时,大王子亲自领兵朝着京城进发。
京城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乌素回城的速度会比他更快。城门提前关闭,所以月氏大军没能杀入皇城,而是跟以往一样,被关在了城门外头,列兵叫嚣。
月氏的大将军和七王子出了事,这消息很快就传回了皇宫。
皇帝已经急得团团转,可是外头有月氏大军几欲攻城,谁都没有好办法。说是领兵打仗吧,一个个武将都各自推脱,谁也不想跟月氏正面为敌。毕竟月氏都是蛮夷,乃是马上得的天下。论骑兵,谁都不是月氏的对手。
何况这些武将之中,不乏沐王容景垣的旧部,如今容景垣被“闭门思过”,谁还想出来替皇帝打江山?打了江山到时候还落不得好,挨一顿廷杖,把人心都打凉了。
一旁不说话的容景宸想了想,才上前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倒是有个主意。”
皇帝蹙眉,“说!”
“请父皇先恕儿臣无罪。”容景宸大礼参拜。
皇帝犹豫了一下,“好!朕恕你无罪,说吧!”
容景宸抬头道,“父皇可曾想过,举朝之中唯有一人能领兵抗衡月氏,而且此人与月氏交手最多,所以对于月氏的行军布阵之上,是最熟悉不过的。”
这话一出,一个个心知肚明。
宋久清凝眉,“启禀皇上,臣以为毓亲王所言极是,如今是非常时期,理当非常处理。”
皇帝看了一眼孟行舟,“丞相以为呢?”
闻言,孟行舟上前行礼,“臣以为皇上金口玉言,虽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可我大祁朝又不是没有文臣武将。这满朝文武,哪个不能担得中流砥柱之能?何以非要一人不可?难道是觉得我大祁无人,传出去反倒教月氏笑话!”
皇帝是要面子的,所以孟行舟这话,直接扎在了心坎上。
做皇帝,不是得一言九鼎,君无戏言吗?
思及此处,皇帝点了头,“丞相所言有理,我大祁人才济济,何至于无人御敌?”端坐龙椅,皇帝一声吼,“今日谁愿为朕领兵?”
容景宸道,“儿臣愿意。”
“臣等愿意!”百官齐呼。
“臣不愿意!”孟行舟轻叹一声。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孟行舟身上,皇帝也跟着皱眉,“方才是丞相自己说的,莫欺我大祁无人,怎么这会子倒是先打了退堂鼓呢?”
孟行舟道,“皇上恕罪!”跪身在地,孟行舟不慌不忙道,“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他抬头继续道,“皇上,京城乃是大祁的天子脚下。若是与月氏交战于此,岂非折我大祁根本?我大祁国祚万年,若是因为这一次而伤了根基,可如何是好?”
群臣皆默,各自面面相觑,竟是找不到半点反驳的话语。
便是宋久清也只能在心里咒骂一句:该死的老狐狸。
容景宸也不恼,一贯的温润如玉,听着孟行舟言语。
可孟行舟说的都是大实话,说的还是圣人言,谁都没办法反驳,便是皇帝也越听越有道理。孟行舟的话,什么时候没道理过?
孟行舟道,“皇上,先礼后兵本就是咱们大祁的待人之道,大将军和七王子早前来朝圣,也算是恭敬有加。如果因为二人出事,月氏犯我,大祁直接领兵厮杀,岂非默认了大祁害了大将军和七王子的罪责?”
容景宸凝眉,“丞相此话差异,如今月氏兵临城下,难不成咱们还得看着月氏小国,欺凌到大祁头上吗?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孟行舟一声轻叹,“殿下此言有理,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