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唯一能想明白的是,那人深不可测的城府。便是苏离这样一个再无价值之人,也能做到物尽其用,不可不说其厉害之处,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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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失踪了,可没人敢过问。
蔷薇蹙眉,“主子,难道太子和宋贵妃还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你敢去找人吗?”林慕白凉凉的问。
蔷薇摇头,“不敢!”
“那不就结了。”林慕白翻动桌案上的布匹,蔷薇又开始做小衣裳了。她看着喜欢就自己挑布料,自己设计衣裳的款式和花纹,然后让蔷薇绣上去,“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丢了也就丢了,你若还要费尽心思去找,不是让人笑话吗?何况,还得浪费人力物力,实在不值得。”
“苏离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所以她的死活对于宋贵妃和太子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如今有了孩子在手上,合作照样可以继续,只需要把苏离失踪的事情好好瞒着,就万事大吉了。”
蔷薇望着林慕白开始绘画,欣喜的盯着跃然纸上的图案,“主子说的是,只不过这齐王府万一收容了她,岂非让主子功亏一篑?”
闻言,林慕白笑出声来,“你以为齐王还对她有心思呢?齐王一门心思都在苏婉身上,苏离算个什么东西。何况现在收入苏离,是什么名分?兄占弟媳?为天下人所不齿?这可是非常时期,齐王再傻也不会蠢笨到这种地步。一介武夫,别的法子想不出来,把人赶走的本事还是有的。何况,你以为齐王府那些女子都是吃素的?”
“主子聪慧,奴婢心悦诚服。”蔷薇行礼。
“罢了罢了,这块料子不错。”林慕白提起一块青色布料。
“那奴婢就做两套,小姐一套,小公子一套。”蔷薇笑了笑。
毕竟不知道林慕白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能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两份。
林慕白点了头,“我想给修儿做套衣裳,毕竟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太多。”
蔷薇一针扎进指尖,当下将出血的指头塞进了嘴里,“主子莫要胡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主子如今怀着身孕,这些针线活还是奴婢来吧!”
“没什么,你教教我就是。”林慕白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
蔷薇颔首,“好!”可一颗心,却是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苏离那头算是彻底没了动静,偌大的甘露殿,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冬日的太阳晒得人暖暖的,格外舒服,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看着面色惨白的白复站在院子里,眸光微微沉冷。
蔷薇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可白复身后的人却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那是宋贵妃的眼线。
“我想跟你说说话。”白复开口。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没有必要,你回去吧!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该想清楚的你自己想清楚,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再说什么。”
“你们都滚!”白复望着身后的人。
那些人朝着白复行礼,“奴婢乃是奉了贵妃娘娘的吩咐,不敢离开恭王妃半步。”
“你们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白复突然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尖锐的顶端快速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慌了,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担当不起,只能悻悻的退下。
蔷薇推着林慕白进了屋子,白复紧随其后。
婢女守在门外,免得闲杂人等靠近。
林慕白没有做声,指尖轻柔的摸索着手中的墨玉扣子,背对着白复不愿多看她一眼。
身后是膝盖落地的声音,白复跪在了地上,朝着林慕白重重磕头,“是暗香蠢笨,未能明白师父早年的苦心,暗香愧对师父救命之恩。”说着,泣泪两行,悔恨不已,“如果当初暗香肯真实相告,也许不会落得今日下场,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担不起。”林慕白长长吐出一口气,“当年我就说过,收尔为徒应坦诚相待,不可私匿。你可做到?你给了我一刀,我未曾怪你,知你必定有所苦衷。三番四次我给过你机会,你却伤如意伤我伤我身边的人。我不管你现在是暗香还是白复,如今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不必跪着,你没错,错的是我。”
“师父!”白复泪流满面,“是暗香错了,是我错了。师父,求您原谅我。”
“我不会恨你,但我也不会原谅。”林慕白深吸一口气,“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师父!”白复悔恨交加,“是暗香错了,求师父责罚。”
“当初是你自己要脱离师门,如今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蔷薇实在耐不住,“你害了主子多少次?你害了如意多少次?因为你的自私自利,因为你的仇恨,你伤害了身边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是被你自己逼走的,难道你想求得原谅,咱们就必须原谅你吗?”
“暗香,如果当初主子被你杀了,或者如意死在你手上,你此刻的求得原谅又该去哪里求?没有人非得迁就你,也没有人一定会原谅你,错了就是错了,有些错误是没办法挽回的。现在大家都有个交代,也算是彻底两清。”
“你别再缠着主子,你也别再主子跟前哭哭啼啼,没有任何意义。当初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回头,非要断了这师徒缘分,如今缘分断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