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终于明白,为何殿下会喜欢你,为何最后舍了苏离而选择你。可我做不到你说的那样,毫无顾忌的去爱。我身份卑微,我配不上他。”
“这世上从来没有配不配一说,只有喜欢与不喜欢。英雄尚且不问出处,何况是情爱。只要你情我愿,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荣华富贵,不都是虚名吗?”苏婉慢慢的引导。
女子,尤其是动了情的女子,在于这方面总是最脆弱的。她们渴望得到爱,却又怕因为自己的争夺而失去更多。因为自卑,所以害怕一无所有。
这便是飞舞的弱处,她怕失去容景甫。
“女人的一辈子,如同昙花一现。趁着芳华正茂的时候,不好好的绽放,难道要等人老珠黄,才去争取才去说爱吗?也许那个时候,你心爱的男人,身边早已有了其他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苏婉握住飞舞的手,“飞舞,我知道你深爱着齐王,你该让他知道你的心,而不是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出身卑微不是你的错,为何要成为你的绊脚石呢?你在齐王身边多年,他不可能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一味的追求那些他无法得到的东西。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可那不是爱,那是yù_wàng。”
“真正的爱,是相伴相守,是生死与共。你的陪伴,其实早就是他的心上朱砂,而我只是他一个yù_wàng。你想想苏离,得不到是不甘,得到了也就到此为止了。飞舞,你真的很好。”
飞舞微微一怔,苏婉已经握住了飞舞的手,那一双灼灼双目,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飞舞快速抽出手,“我、我不能违背殿下的意思。苏婉,你别逼我,我不可能背叛殿下。”语罢,她快速起身,疾步离开。
苏婉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安逸了那么久,总会害怕失去,失去如今的所有。
可苏婉更害怕,这是齐王府,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冰冷的地方,充满了她回忆里的恐惧。她害怕齐王府,害怕容景甫。
她的身心都是属于容景垣的!
五爷,我该怎么办?
外头都是容景甫的护院,苏婉不会武功,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容景甫不在府中,那就意味着很可能是朝廷上出了事,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苏婉凝眉,看看自己的鞋袜,突然想到个法子。
后窗只有一名护院守着,此刻正背对着窗户。苏婉快速褪去鞋袜,在窗台上留下一个脚印,而后小心的搬了一张小凳子在窗下。
深吸一口气,苏婉费力的钻进床底下。
她等了一会,便看见有一双绣鞋慢慢的进入房间。下一刻,也许是见到了窗户打开,以及那张放在窗台下的小凳子。手中的果盘登时落地,发出哗然巨响。
婢女疯似的冲出房门,对着外头厉声大喊,“人跑了——人丢了!快去找!”
紧跟着便有护院冲进房间,一股脑都聚集在窗口,那个鲜明的脚印似乎是最好的证据。苏婉只期待着,他们的脑子能一根弦到底,不要在房内搜查,免得自己无所遁形。
好在事发突然,这些护院当真着急,“守住出口,不许放任何人出府。”
出口被守住,自己该怎么办呢?
苏婉开始回忆,这齐王府里,哪个地方能作为最好的避难所?思来想去,她突然想起北苑那头有个狗洞。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什么丢脸不丢脸,能出去能保住自己,就是万事大吉。
深吸一口气,苏婉开始盘算路程。
得从西厢房穿过去,那儿本来就无人居住,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一直空置,所以不太可能遇见奴才们。从那儿过,安全系数会高很多。护院们都一股脑的冲向各路出口,所以只要她能抵达北苑,也许就能出去。对于北苑,府中的人很少去,是故没有人能比苏婉,更熟识北苑的情况。
确定外头无人,苏婉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钻出来,趴在门口瞧了两眼,急忙拎着裙摆就往外跑。一颗心扑通扑通在胸腔里跳跃,她跑的时候,双脚都有些不听使唤。许是太紧张,还时不时踉跄。
西厢房果然人少,她窃喜,跟自己想的一样。
可她不敢停下来,气喘吁吁,继续往前跑。
进了北苑的那一刻,苏婉欣喜若狂。北苑还是自己的北苑,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这么说,那个狗洞也必定还在!
苏婉大喜过望,顾不上喘气,直奔北苑的后院。
她和玉弦曾经在这里开垦过菜园子,如今这园子,怕是早就荒废了。可苏婉没想到,偌大的菜园子,如今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半点杂草都没有。
心下一怔,苏婉顿住脚步,“为何会这样?”
好在苏婉当下就清醒过来,她是来找狗洞的,不是来看菜园子的。她要离开齐王府,一刻都不想在这里久留。快速穿过菜园子,苏婉愕然发觉狗洞没了。这后院里有一处新砌好的墙,把原先的狗洞位置彻底的给封上了。
苏婉急了,怎么就给封上了呢?这么隐蔽的地方,怎么就被人瞧见?
这一次,苏婉慌了。
这墙那么高,自己又不可能爬上去。
爬出去?
苏婉回过神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