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恭亲王府的占地面积,是诸多皇子的府邸之最。当年皇帝就偏爱容盈,在划分地域的时候,特意多给了容盈一些地界。而后容盈病着,皇帝又扩充了恭亲王府,以至于到了最后整个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处这样大的宅院。
所以当时众人猜测,这都抵得上东宫,是否皇帝有意要立容盈为储君?
为此,众皇子欣羡不已,也各自内心嫉妒。奈何碍于皇命,谁都不敢吱声。好在容盈一直病着,这般殊荣最后渐渐的也就被人遗忘。
容景甫站在主院,望着满目的富丽堂皇,自己的齐王府算什么,跟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父皇,你睁眼看看吧!这就是你宠了一辈子的儿子,偌大的府邸,你给他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可到了最后又能怎样?”容景甫冷笑两声,“最后能坐上皇位的,还不是老三?你宠了他一辈子,最后一道圣旨,还不是让他跟着你下黄泉?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容盈啊容盈,亏你聪明一世,亏你占尽恩宠,到头来还是人头落地。如斯下场,算不算你的报应?这些年,兄弟们哪个不眼红?父皇待你如此恩重,你让我们这些人,心里能平衡吗?”
他自言自语,走在恭亲王府雕栏玉砌的回廊里,想着早年此处的繁华,耳畔听着奴才们凄厉的哭喊声。这些人因为容盈,都会被牵连。到时候贩卖为贱奴,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这还是宽大处理,要知道,如果容景宸大开杀戒,这些人都必须死。
可惜新帝初登大宝,是不该大开杀戒的。要杀的就是那些该死之人,这些小喽啰其实无关紧要,所以为了体现新帝的皇恩浩荡,理该从轻处理,这才免去一死沦为贱奴!
然则站在这即将空空荡荡的恭亲王府,容景甫想的却是那个逃走的女子。他就不信,这一次搜遍整个京城,还会找不到她。
有本事逃走,就该想到再一次被抓住的后果。
这一次,如果苏婉再落在他手里,他是绝对不会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容景甫抄了恭亲王府,所有的奴才都被带走,封条封闭了恭亲王府的各处门面。容盈输了,容景甫心里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远远的,杏子快速转回明月轩。
叶子急忙教人关上大门,瞧着行色匆匆的杏子,便知外头形势严峻。
“如何?”如意扶着腰,当下站起身来。
苏婉一脸焦灼,“有什么情况?”
“南陵侯府的人包围了整个京城,如今齐王府带着人满大街的搜捕前朝余孽和恭亲王府的人,连一些朝臣都被抓走,显然是容景宸为了清理障碍所给的欲加之罪。”杏子如实汇报,“属下还看到,齐王容景甫亲自带人抄了恭亲王府,把所有人都带走了。”
提及容景甫的时候,苏婉的脸上微微一僵,“你是说,齐王府的人如今到处在搜捕前朝余孽?”
杏子抿唇点头,“属下担心,他的目的只怕没那么简单。姑娘好不容易逃出来,决不能让他再抓回去。怕只怕这一次他还没死心,借着搜捕之名,行非分之想。”
如意蹙眉,“婉儿姐姐可千万要躲好,不可出门。如今这齐王就跟发了疯似的,我怕这一次你再落在他手里,他真的会吃人。”
苏婉点点头,对于容景甫的这点性子,苏婉还是知道的。且不说什么睚眦必报,只说这势在必得的不甘,她在云中城已经见识过。这一次的逃离,连累飞舞惨死,所以苏婉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落在容景甫手中,否则飞舞就白死了。
“红坊那头,属下已经吩咐下去,让掌柜的暂且关闭,等事情过去再说。”叶子轻叹一声,“但愿不会找到这明月轩来。”
正说着话呢,外头传来清晰的砸门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如意抿唇,“婉儿姐姐快下地道去吧,我在这儿挡一挡!”
苏婉颔首,跟着杏子疾步离开。
这明月轩的地下一条地道,一间密室,暂且能躲过一劫。这也是明恒当初为何买下此处宅子的用意,若有危险,还能有个藏身之处。
然则藏身这事,只能藏一时,藏不了一世。
大门打开的时候,来的是齐王府的军士,一个个凶神恶煞,进门就往屋里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意挺着肚子,气不打一处来,“我这里就我这么个有孕之妇,你们到底想怎样?到底在找什么?没看见一屋子的妇道人家吗?虽然是官军,可官军也得讲理。”
为首的冷笑两声,“搜。我倒要看看,这一屋子的妇道人家,有没有窝藏前朝余孽。”
“我这里哪有什么前朝余孽,你们别欺人太甚!”如意喘着气,所幸被叶子快速搀到一旁的回廊处坐下,免得她动了胎气。
可那些人哪里会相信,放肆的在明月轩里拼命的搜寻。叶子有些担虑,如意倒没什么担心的,方才的模样也只是做给他们看看的。
这明月轩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就是如意的私人物品,还有明恒的衣裳。
毕竟明恒是个很仔细的人,但凡有关于恭亲王府的东西,他都不会往明月轩带。所以这些人就算把明月轩翻个底儿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任何对如意不利的东西。除了那些男人的衣裳,明恒什么都没留下。
搜了一遍,着实没搜到什么,这帮人才算死了心,撤离了明月轩。
只不过那人盯着叶子看了良久,叶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