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心头一窒。
爱爱过?
“看样子。你没有。”红绡抬步往外走。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慕白问。
红绡扳直了身子,“你是个好人,对不起。”
音落,她已经快步出门。
对不起?
林慕白娇眉微蹙,若有所思的望着红绡离去的背影。
“师父?”暗香走进门,“你们说什么了?红绡姑娘出去的时候,眼睛都是通红的。”
“没什么,说她小时候的事。”林慕白随口道,“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到了吗?”
“买到了。”暗香道,“就放在窗边呢!那个小包裹里,就是师父想要的东西。”
林慕白颔首,“知道了。”
“对了师父。”暗香有些犹豫,“好像是京里来人了,也不知道是谁。听人说,好像是侧王妃的娘家人,应该是苏家的谁。”
羽睫陡然扬起,林慕白眯起了眸子,“你是说京城苏家?”
暗香点了头,“我就听到人家说,所以捡了这么一耳朵,没听清。”
“侧王妃有什么举动?”林慕白心道,原来苏离早就有了准备。看样子她对自己这条命的重视程度,于生于死,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不清楚。”暗香撇撇嘴,“横竖没什么好事。”
怕只怕,此刻的容哲修和容盈,都已不得自由。轻叹一声,打开了暗香早已备下的小包裹,里头放着一本书,林慕白细细的翻阅着,似乎在找寻什么。
然这世上之事,你越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外头刘慎行叩门,声音低沉,“林姑娘。侧王妃有请。”
暗香上前,眸色担虑,“师父,这么快找上门,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林慕白垂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时候,你别跟着瞎掺合,我自己心中有数,明白吗?”
“师父?”暗香不悦。
“明白吗?”林慕白又问了一句,显然语气冷了不少。
暗香撅着嘴,点了点头,“知道了。”
马车在外头候着,林慕白携着暗香上了车,马车便朝着府衙驶去。
“师父你的身子都没好,昨夜还烧,现在这般劳累,怕是撑不住的。要不你眯一会,待会我叫你?”暗香担心至极。林慕白的面色,没有半点光亮,因为虚弱,整个人看上去犹似精神萎靡。
下了马车,林慕白远远的就看到了守在大堂外头的大批官军,以及明恒和五月。想来人容哲修和容盈,应该也在。
暗香渐渐放下心来,有殿下在,即便是个傻子,应该也不会让师父吃亏。
见着林慕白过来,明恒上前一步抱拳示意,“林大夫?”
“侧王妃找到了你们?”林慕白蹙眉。
明恒摇头,“是苏大人来了。”见林慕白不明白,明恒干脆说得仔细,“是御史中丞苏大人,侧王妃的生父,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此次是奉了皇上之命,特意赶来护送殿下与世子,前往云中城养病。”
御史中丞?
林慕白不太清楚这些官职,但是明恒刻意相告,御史中丞苏大人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想必权势不小。算起来,还是容盈的岳丈大人。
她万万没想到,苏离竟然把自己的父亲,从京城请过来了。而且就在这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说起来真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自己小心。”明恒提醒。
林慕白点了头,“谢谢。”
暗香被拦在外头,不许进入,也只好眼睁睁看着林慕白独自一人进这大堂。在暗香看来,这王法大堂有苏离父女在场,俨然龙潭虎穴。
大堂的大门被关上,林慕白只是顿了顿脚步,而后继续往前奏。
容盈坐在正中央,身边紧挨着容哲修。另一侧坐着御史中丞苏厚德苏大人,以及侧王妃苏离。她抬头,定定的望着正襟危坐的容盈,一步一步的走到堂中央,眉睫微扬,四目相对。
脑子里,是离开他之时,他给予的缠绵悱恻。
虽然所有的温柔,都不是为了她,可那一刻她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空了那么多年的左肩下方,就是为了让这个傻子来填补,填满。
“放肆。”苏厚德眸色凌厉,“恭亲王跟前,不跪不拜不行礼,你一介民女竟是如此的不识礼数。还敢直视恭亲王殿下,实属大逆不道。”
林慕白扭头望着苏厚德,面无波澜,“这儿太多人,我这乡野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跪拜哪个。晃了神罢了!想必这位就是苏大人,不如让苏大人来教教我,什么是参拜之仪?”
“混账东西!”苏厚德冷声训斥,“你敢戏弄本官?”
“大人此言差矣,佛家说,相由心生,那么我心中无戏弄之意,为何大人却起了戏弄的心思?想来,大人以为所有人的无心之失,皆是戏弄之意。”林慕白不紧不慢的说着。
苏厚德一愣,“巧言令色,强词夺理。”
“爹。”苏离开了口,扭头望着苏厚德,“爹何必与一介民女计较,这些事女儿都见惯不怪了,爹就不必认真了。”言下之意,对林慕白的不敬早已习以为常。
不就是下跪吗?
跪容盈,总好过跪别人。
至少她对容盈。有着异样的心思,敬畏心中的人,也是应该。
深吸一口气,她轻叹一声,徐徐下跪。
哪知她双膝刚刚落地,突然天空一记晴天霹雳,声音极响,惊得容哲修突然跌下椅子,“哎呦”一声来了个四仰八叉,可谓狼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