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没有眼力见,也不能去做电灯泡啊,是不是。
镇子很小,基本上就是平行的几排房子,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天已经很晚了,镇上的路灯也十分的少,隔的老远才能看见一盏,镇上的气氛安静又祥和,晚上的时候,很多家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打在雨伞上的雨水的声音,还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陆忍冬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护着慕深夏,把她护在自己怀里。不时的有调皮的雨丝,斜着钻进伞下面来,落在皮肤上,凉意沁人。
慕深夏走的很缓慢,她鼻子里嗅着这边冰冷的陌生的空气,眼睛在不停的四处寻找。
“你在找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样的雨夜,所以连陆忍冬的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清冷的感觉。
“找电话亭。”慕深夏回道。
陆忍冬没有问她为什么,隐约的想到了一些理由,大概是和熊夭夭有关的,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知道慕深夏和熊夭夭真的只是朋友,但是这样太过亲密的朋友关系,让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从她明明怕成这样,却还是要出门找熊夭夭的痕迹,就能看得出来。
走到路的尽头,终于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了一个破旧的电话亭的影子。
上头的红色的油漆早就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里,露出里头的铁,锈迹斑驳,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电话亭的门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那架电话,也是很老旧的机型,亏得还能用。慕深夏看着越发的觉得有些耐不住,索性抛下陆忍冬,小跑着从伞下冲到电话亭里面。
雨水打在身上,特别的凉,慕深夏冷的整个人都要颤抖了。
丰城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到处都是短裙大白腿了,这边自己都裹得这么厚的,怎么还是这么冷?
慕深夏跺了跺脚,缓解了一下自己此时的寒冷,伸手一个键一个键的摸过去,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慕深夏的指尖,她脸上带着难过。
仿佛能看到熊夭夭当时也是站在这里,跺着脚,笑着给她打电话,柯吉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等她,她的电话要打到很晚很晚,柯吉就一直安安静静的等着。
熊夭夭有夜盲症,晚上走在黑暗的地方,几乎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的。
慕深夏脸贴着听话筒,老式的沉重的听筒类型,慕深夏耳朵靠在上头,好像听到了熊夭夭絮絮低语,言笑晏晏的声音。
这晚上,天气那么冷,白天来的路上,听司机说,她们明天要去的地方,比这边还要冷。
不知道熊夭夭现在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又冷,她又看不见,而且还下着暴雨,她一个人露宿深山,不知道她有没有怪过自己,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
这么想着,慕深夏又有些想哭了,撇过头去,安安静静的靠在电话亭上。
陆忍冬见她这样,薄唇轻掀:“这里之前熊夭夭来过?”
慕深夏点头:“她之前跟我形容过这里,她总跟我说她在镇子上,我想的是那种热闹鼎沸的地方,没想到她嘴里那个什么都有的镇子,会是这个样子的。尤其是到了晚上,太安静了,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明天我们就到她在的地方了,说不定咱们到的时候,当地的搜救队已经找到了夭夭,把她接下来了呢。”陆忍冬安慰道。
“是吗?”慕深夏脸上浮起期冀的光。
“嗯。”陆忍冬慢慢的靠近慕深夏。
她的脸上有雨水,沿着她光滑白皙的脸往下蜿蜒,她的唇因为冷,唇色加深,她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时候,昏暗中,那双眼睛,发着光。
即便是站在这样深冷的夜里,陆忍冬觉得身体泛起一丝燥热。
目光向下,看到慕深夏并没有发觉她的衣服胸口处被雨水给打湿了,并不厚实的衣服现在紧紧的贴着她纤细的身体,露出她胸口的起伏,随着她轻巧的呼吸,曼妙多姿。
他眸色加深,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揽住慕深夏,将她揽到自己伞下。
在她错愕的抬头的时候,陆忍冬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吻直白又热烈,像是一团火,从她的唇齿间,慢慢的烧的越发的旺盛,一路烧到了心里。
漫天的雨幕褪去了声音,只能听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面剧烈的跳动着,震耳欲聋。
这样的他乡,陆忍冬的背脊显得格外的厚实,她有些意乱情迷的伸手回抱住陆忍冬,换来他更加狂风暴雨似的亲吻。
也许是都被熊夭夭给刺激到了,许久,陆忍冬放开瘫软的慕深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的声音沙哑:“夏夏,千万不要学熊夭夭,跑到这么一个山穷水尽的地方,我会心疼的。”
他的声音夹在雨声中,有些模糊,每个字眼都在慕深夏的耳中被放大,慕深夏目光里含着水汽,望着陆忍冬清俊温柔的侧脸,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好。”
此刻依偎在一起的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做到他们现在承诺的事情。
承诺太容易,但踏错一步,再难回头。
天还没蒙蒙亮,就有人在急促的敲门,慕深夏一整晚都睡得不是特别好。
她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大半夜的一直有风不停的吹得门窗吱吱的响,低矮的屋顶,让外头的雨声像是直接打在了她身上似的,慕深夏潜意识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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