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授不禁点了点头。
方家的情况他知道,家里负担重,方爸爸又是个残疾,方敬如果回家发展事业,就近照顾家人也挺不错的,尤其是看样子方敬辞了职,在家里也发展得有声有色,他也就放心了。
不一会儿,方敬换好了衣服,和岑九出来,还没等他正式和那几个年轻人打招呼,就听到同来的一位性急于教授迫不及待地道:“你捞上来的那艘沉船在哪?趁着现在天气还早,我们过去看看。”
这位于教授主攻水下考古学,性格特别急躁,方敬当初还上过他的公共课,这次海大考古系主持的清朝沉船课题,也是他带队,一知道方敬打捞了一艘疑似清代赶缯船,恨不得立刻就能把船拖回去研究个透彻。
方敬也知道系里这几位老教授都是些老学究,一颗心都扑在研究上的那种,拿出一个有价值的古文物比什么招待都更合他们的心意。于是他也没拖延,爽快地领着人往码头去。
于教授得知他把沉船就直接扔在码头的拖船上,顿时一副极为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怎么能就这么把沉船扔在拖船上呢?天气这么冷,空气这么潮,对船体损害很大的。万一遇上暴风雨就更糟糕了。”
“是是是,教授说得对。”方敬连连道歉,心想这么大一艘船架子,他就算想好好保护也没那个条件啊,不然他怎么那么急着脱手。
“哎呀,当初上课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沉船这种文物也需要精心处理的,怎么能当成一堆烂木头随便堆在外面呢?”于教授还在碎碎念个不停,方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渔村小,很快就到了码头,方敬那艘远洋拖在几条半旧的木质小渔船中间显得格外高大上。
于教授看见船尾的的沉船,立刻舍弃了方敬这个不听话的前学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甲板上,直接朝着那艘船架子奔过去,也亏得那么一大把年纪,居然还能窜得那么快,真是人不可貌相!
陆教授指挥着同来的几个年轻人,把卡车上的器材搬到船上。光是一台落地光谱仪,就让一堆白斩鸡的学生肩扛手抬地忙活了半天,陆教授他们倒是没觉得什么,方敬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在见识了岑九这个大力士的表现之后,再看这些原本算得上也武有力的考古系学生,就明显有点看不上了。
方敬挽起袖子正准备过去帮忙,却见岑九已经走过去,搬起一个一人高,看上去就挺沉的仪器往肩上一扛,手里还拽了一个,众目睽睽之下三两下跳到拖船上,不等于教授他们叮嘱,早已经轻拿轻放地放到甲板上。
有了岑九这个怪力大水手在,不消半小时,卡车已经被搬动一空,众人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岑九。
陆教授还好一点,以前跟岑九打过交道,知道这个小年轻看着挺帅挺斯文的,其实一把怪力,甚至看到其他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还觉得特别有意思。
“哈哈哈,小陈谢谢你了啊。”陆教授拍拍岑九的肩膀,乐呵呵地去观察沉船去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跟着一窝蜂地跑到拖船上忙正事,码头上只留下岑九和方敬两个人。
岑九靠近方敬,看了一眼围在沉船周围的众人,道:“好冷,能回去了吗?”
方敬:“……”
他摸了摸岑九的手,果然冷冰冰的。
“老师,你们先忙,我们先回去了啊。”方敬远远地冲着陆教授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老头儿头都没回,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真是有沉船眼里就没有学生的无情老头!
方敬悻悻地想道。
村子里来了这么一大帮子人,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方敬身为东道主,当然要安排吃喝。
还好将近年底,农家乐这边客人不多,空出来的房间,陆教授他们挤一挤,还是能住得下,吃饭也简单,方敬额外给根婶补了三百块一天,招待陆教授一行人的吃喝,记他的帐。毕竟农家乐不是他一个人的,其中朱智一个人就占了一半的股份,方敬本来也有一半的股份,后来因为根叔和根婶商量后,决定不要渔船,入股农家乐,方敬便分了手中15的股份给他们。
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朋友在金钱上就更要分清楚算明白,他可不希望到时候钱没赚到,连朋友都没得做。
估摸着沉船那边有点进展,陆教授他们很晚才回来吃晚饭,脸上喜气洋洋的,方敬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估摸着有戏。
在船上吹了半天冷风,那几个年轻学生还好,人年轻捱得住,陆教授和于教授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都有点吃不消,吃过了晚饭,收拾了一番就回房间休息。
方敬安排好房间,带他们上楼,说:“村子里没什么娱乐,只能早点睡了,老师,你们看看还缺什么,告诉我或者告诉驰驰都行,驰驰要是不在,和根叔根婶他们说一声也可以。”
陆教授摆了摆手,洗了把脸,倒头就睡。
陆教授一行人忙活了十来天,总算确实沉船的年份确实是清代乾隆年间的沉船,只可惜船体毁坏得太严重,再加上沉没于深海,打捞上来的时候又损坏了一部分船体,基本只剩下龙骨部分。
中午吃过饭后,几个教授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由跟方敬关系最好的陆教授做代表,和方敬谈沉船买卖的事情。
“小方啊,经过几天的初步研究,能确定那艘沉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