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见四下无人,便奇怪地看着蓟允秀道:“四哥要见如意,怎么请我安排呢?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如意是御前宫女,不比昔日国公府里的时候,我如何安排得?再说,四哥要见如意,只需自己去御前就行了,不是比我更方便见到如意吗?”
蓟允秀愁眉不展:“公主妹妹说的自然在理,可是我到了御前哪里能和如意说得上悄悄话?有父皇在呢。”
那是自然,御前的宫女虽是宫女,可都是皇上的人。皇上动得,皇子们可动不得。
花畹畹想了想道:“四哥见到了如意又怎样?你都是要被赐婚的人了。”
“正是因为赐婚的事,我心里糟心,想找如意说说话。”
花畹畹扬起一张笑脸:“我明白了,如意是四哥的开心果,能解四哥心结,唉,我和如意到底不能比,如意是四哥心尖儿上的人,我只是四哥的公主妹妹……”
花畹畹酸溜溜的话语半含挑逗,让蓟允秀不由愣住。
花畹畹摆摆手道:“好吧好吧,我就再做一回四哥月老,替你和如意牵线搭桥便是。”
花畹畹一副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模样,蓟允秀当即拱手作揖:“多谢公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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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领着东正侯冯莘进了御书房,皇帝放下毛笔,道:“冯莘你来了。”
冯莘跪地见过皇帝,皇帝道了平身,然后从书案后走了出来,道:“朕召你来,是想和你说一说几个皇子选妃的事宜,依照皇太后的意思,这回是几个皇子一起,大操大办,热热闹闹的。”
冯莘恭敬道:“太后娘娘的想法自然甚好,多喜临门,恭喜皇上。”
皇上却蹙了眉,道:“可是朕听说,皇太后也给大皇子选妃,却被皇后推了,皇后一向听从你这个兄长的意见,是你在皇后跟前说了什么吗?”
冯莘一怔,立即喊冤:“皇上太抬举下官了,皇后不是三岁孩子,哪里能听微臣摆布?再说,后宫之事,微臣哪敢染指?皇上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哪。”
皇上哈哈大笑:“冯莘,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一直以来,朕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朕是不是会给你一百个胆子,你心里清楚,你用不着朕给一百个胆子你就敢,朕也清楚,所以,咱们君臣之间就不要打哈哈了,直说吧,是不是对皇太后选的大皇子妃人选不满意?不满意,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嘛,王侯将相里有的品貌出挑的大家闺秀,你看上了谁告诉朕,朕给大皇子赐婚就是了。”
“皇上知道,大皇子虽然单纯,可是有时候也很执拗,这件事还是需得征求大皇子意见为好。”
皇帝摇头:“大皇子的情况,你我都清楚,他哪里会有什么主见?”
皇帝如此说,冯莘心里有些不乐意,皇帝无非就是嫌弃他的亲外甥是个傻子罢了。
正因为大皇子是个傻子,他冯莘才更要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呀。只要大皇子做了储君,未来的天下才是他冯莘的天下。
而大皇子的资质,皇帝怎么会将储君之位传给他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冯莘想要大皇子做未来皇帝,那就必须让大皇子娶未来皇后啊!
花畹畹是个命中注定母仪天下的女子。
可是,这一切不可告人的秘密,冯莘如何向皇帝说得?
冯莘道:“大皇子乃皇上龙脉,他是大智若愚。”
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冯莘,道:“你啊你,这是全朕的面子,还是全你的面子?大皇子是朕的儿子不假,可也是你的亲外甥不是吗?你这个国舅爷不愿意承认大皇子先天不足,这也情有可原,可是不愿意归不愿意,事实总是要认的。王公贵族家的闺秀们嫁给其他皇子和嫁给大皇子,那自然是不一样的待遇,嫁给大皇子到底是委屈了他们,毕竟大皇子……”
见冯莘脸色难看,皇帝自觉打住这个话题,给了冯莘三分薄面。
冯莘道:“既然皇上心中早有打算,那大皇子的婚事听凭皇上做主便是了。”
皇帝意外道:“这么快就被朕说通了?”
冯莘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如今选了妃又如何,日后还可以废的嘛。
横竖,花畹畹才十二岁,还没有到成亲的年纪不是?届时再杀鸡取卵也不晚哪。
皇帝满意,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国舅爷你随朕去一趟坤宁宫,一起去和皇后说一说此事。”
“是,皇上。”
皇帝转向一旁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如意,道:“如意,随朕去坤宁宫。”
如意几乎要睡着了,被皇帝这么一召唤又打起了精神。
她一抬头,便对上皇帝满眼宠溺的目光。
如意跟在皇帝身边摆驾坤宁宫。
花畹畹正在想法子要去御前约出如意呢,没想到如意竟随着皇帝自个儿来了。
花畹畹跟随皇后见过了皇帝,皇帝看一眼花畹畹,再看一眼身后的如意,竟宽和道:“畹畹,你和如意是姐妹,朕正好有要事和皇后商量,你们二人就到外面去说话去吧。”
花畹畹大喜,当即谢过皇帝,拉了如意便出了坤宁宫。
花畹畹只顾拉着如意疾走,如意不解道:“公主是要带如意去哪里?一会儿皇上该着急找咱们了。”
花畹畹翻了翻白眼:“有个人更着急着要见你呢。”
如意隐隐不安,问道:“四皇子?”
花畹畹莞尔一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除了他没有谁能如此挂念如意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