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加快脚步跟在蓟允秀身边,见蓟允秀神采奕奕,完全不似方才的郁闷无聊,想来是因为见到安和公主高兴。
跟班好奇道:“王爷为何不邀公主一同赴宴?”
蓟允秀睃了跟班一眼:“她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客人邀请主人赴宴的?”
“那主人为何不在宴席上相陪?”跟班困惑。
蓟允秀道:“宴席上从来不缺殷勤相陪的主人哪!”
好吧,他家王爷说到底更喜欢宴席上那个献舞的安大小姐。跟班想。
那安大小姐的确在样貌上更胜这安和公主一筹。
那边厢,香草也抓着一脸气定神闲的花畹畹,好奇道:“少奶奶不是说身子已经没有不适了,那为何不同四皇子赴宴去?”
花畹畹笑道:“客人并无要求。”
“可少奶奶是主人……”
“那宴席上从来不缺殷勤作陪的主人不是吗?”
更何况那些宴请的主人通常都别有目的,使出浑身解数,推杯换盏也未必达成心愿,而她适才轻轻松松一求,蓟允秀便让她静候佳音,所以她又何必去宴席上奴颜婢膝?
花畹畹知道,凭她皇后义女的身份,蓟允秀是会尽心尽力办好这件事的。
园子里,四老爷安祥艺的跟班阿福正匆匆走过,他身后跟着几个抬箱笼的小厮。
见到花畹畹,阿福忙躬身见过:“见过安和公主!”
花畹畹看着他身后那些箱笼道:“大叔这是要做什么?”
“小的奉了四老爷之命整理行装,四老爷这几日便要动身去灵波了。”阿福答道。
花畹畹点点头,唇边一抹不自觉的笑容:“只怕大叔要白忙一场了。这些行装整理了还得拿出来,大叔还不如偷懒一回呢。”
花畹畹说着。向阿福点点头径自携着香草离去。
阿福看着花畹畹的背影挠挠头,费解。
安和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行装整理了也要重新拿出来,难道四老爷不去灵波赴任了?没道理啊,都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四老爷打算回京任职。
这个安和公主竟然称呼他这个下人为“大叔”,其修养与国公府里的那些小姐们真是不一样。有容乃大。
阿福不由看着花畹畹背影的目光多了许多赞赏和敬服。
蓟允秀回到宴席上时,老太爷和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正一脸焦灼之色。
四老爷道:“还以为王爷去了哪里。正准备差人去寻您呢。”
蓟允秀因为适才与花畹畹一席谈。看起来精神特别好,他的目光含义深刻落在安祥艺身上,笑道:“我去了哪里。四老爷不消知道,只是今日恐怕四老爷要陪本王多饮几杯。”
安祥艺愣住,继而赔笑道:“自然自然。”
老太爷见蓟允秀不复先前拘谨,竟同安祥艺打趣。不由欢喜道:“只要王爷高兴,老夫的儿子们都可以陪王爷尽兴一饮的。”
于是。宴席继续。
只是不见安念熙,蓟允秀颇有些想念。他还想再一睹国公府这位小姐的风姿,难道就那么惊鸿一瞥就完事了吗?
他还以为今日的宴请名为答谢宴,实则是相亲宴呢!
难道是自己会错了国公家的意?
只见一个用扇遮面盛装而出的少女在台上翩翩起舞。只是那舞姿在一堆伴舞之间显得拙劣不堪,与先前安念熙惊为天人的舞蹈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国公府的大老爷们见台上那个献丑的女孩子不由纷纷蹙起眉头,是谁。是谁让安念攘上去献舞的?
大老爷已经招来侍从,质问:“大小姐呢?”
蓟允秀却格外厚道笑道:“二小姐对本王感激之情全在这一支舞曲里了。看得出来她尽力了,各位就不要怪责她了。”
安念攘从舞台上下来,听到蓟允秀对自己鼎力相助的言辞,不由感激涕零,她上前拜谢蓟允秀,道:“多谢四皇子体恤之心,念攘真的很感激四皇子当日出手相助的恩情。”
蓟允秀含而不露笑着,并不表现出热情来。
这样其貌不扬,又有些蠢笨的女子,自己实在没必要与她搭讪。
看出蓟允秀对安念攘的嫌弃,大老爷小声呵斥道:“还不下去换衣服,成何体统?”
安念攘脸色一沉,羞愤而去。
转而上来的是安念熙。安念熙已经换去先前献舞的衣裳,端庄大方得体雍容的大家闺秀的打扮,加上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孔,真是叫蓟允秀不知不觉看呆了两眼。
老太爷和大老爷相视一笑,十分满意。
老太爷有意给蓟允秀和安念熙制造独处的机会,增进感情,便道:“念熙,四皇子适才多饮了几杯,你引他去园子里吹吹风吧。”
安念熙应声“是”,便引了蓟允秀离席。
若是别人家这样做派,抑或安念熙的容貌差一些,蓟允秀都要嫌弃老太爷如此安排未免轻佻,怎可将一个妙龄少女与一个色/狼放置一处,可是安念攘如此美貌,自己不由在心里感激老太爷成人之美。
园子里早已摆放了几盆开花的牡丹,蓟允秀惊奇道:“怎么元宵过后,牡丹就开了?印象中,牡丹花开得绝非如此早。”
安念熙殷勤笑道:“为了迎接四皇子光临大驾,祖父特意命人将这些牡丹搬到温室中培养,所以四皇子到了安府,才能看到比平常开花早的牡丹。”
蓟允秀满意点头:“国公大人有心了。不过,国公大人最有心的还不是这些温室培养的牡丹,而是送给本王眼前这朵